第二章 身世[第2页/共2页]

夜幕来临，苏秀锦看了一眼窗外，不远处三姨娘院子前升起了灯笼，四姨娘仿佛了看了一眼，头埋得更低了。苏秀锦微不成寻的叹了口气，看模样父亲又不会来了。

四姨娘回道：“也不是太久，比来眼不好，只得早早的睡了。”

苏秀锦眼神扫向一旁站着的婢女小九，小九仿佛是没听到这话，半晌动也没动一下。

四姨娘是府里的丫头，一向服侍着大爷，被大爷一次收了房，却改不了当丫环的脾气，没有充足殷实的娘家，生下来的又是女儿，只能在这个大师里的夹缝中苦苦求生。十岁以后的苏秀锦就搬到了独立的院落里，分了一个贴身的丫头，翠竹，只想着攒着嫁奁，安然出嫁罢了。

他爱她时，万千宠嬖于平生，职位直逼皇后，就连那九龙殿，她也能收支自如。他为她建立了一座隔断繁华的酒台，每一个夜晚，或是他操琴，她起舞，或是美酒好菜流水席，她的斑斓与才情留在史册里万古留香。

天气渐晚，姨娘房里还没掌起灯，影影绰绰的人影印在纱窗上，就着熹微的光穿针引线。

连她都能看出珍珠的瑕疵，跟别说是老祖宗了，赏赐给了这么多人，只怕用心不会这么简朴。

苏秀锦哦了一声，也不答话，拿着针线篓里的鞋面模样，翻来覆去的看着。

“好！那朕就为你建一座高台，让你站在最高处看雪。”

苏秀锦熟稔的从柜里拿出一陶瓷壶，摇了摇，剩下不到半壶的灯油，倒上半匙，从针线篮里拿出一把剪刀，剪了烧黑的灯芯，点上火，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苏秀锦仿佛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声：“小九，你说该不是耗子在偷灯油吧。”

苏秀锦回了秀阁，苏娟秀早就回了，给她留了门，秀阁里外套间，苏秀锦睡在外头的碧纱橱里，苏娟秀的贴身婢女刚端了水出来，对着苏秀锦甜甜一笑：“五女人给您留了蜜瓜，洗好的放在您屋里矮几上的盘里，六女人可要记得吃。”

小九只垂着头，听不出情感：“四姨奶奶屋里比来是闹着耗子呢。”

翠竹问：“蜜斯，如何不打成簪子呢？”

苏秀锦在灯下看了一会书，商户人家本来就不兴读书的，更何况是女子。她能找到的，不过是几本话本，还是带着彩图的。

苏秀锦摸着怀里的两粒珍珠，本想拿来补助一下姨娘，多少也吃好些。现在只得辛亏没给，不然又是打水漂的，连个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