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谋事（下）[第2页/共5页]

李植看着这些花草，不住点头称善连连恭维。张允龄又道：“花草虽好，却老是死物，老夫年纪大了，子孙绕膝仍觉孤单，老妻又以来世，身边总要有个说话的人才是。”

“山西人帮山西人是应当的，不必客气。四维在手札里也没少嘉奖你，说你聪明，有冲劲，学问也好，最首要的事品德超卓。在督察院里是驰名的直言敢谏，这很好。朝廷设立风宪，就是让你们弹纠犯警，为天子访查奸佞。以是做风宪的，必须胆量大，不能怯懦怕事，更不能装聋作哑。不管是权臣还是宠臣，胡作非为的，一个都不能放过！如此才是柏台风骨。”

本来李植碍于男女之别不敢多看，但是这等奇景平生未见，不由把目光转畴昔，随即便呆住了。

两人边说边行，此时已经走过玉轮门洞，来到内宅。走未几远，就听阵阵琴声传来，曲声婉转动听，如同天籁之音，李植脚步一顿，张允龄转头道：“汝培感觉此曲能够入耳？”

张允龄点头道：“是啊，汝培所言正和老夫之意。王生乃是我们蒲州的一个秀才，家中一贫如洗偏生让他娶到个如花似玉的仙颜娘子。去岁踏青之时老夫偶见他们伉俪同游，真有明珠投暗之憾。成果没过几个月王生便暴毙了，甩下一个那么个小孀妇，也是让民气生顾恤。他家无隔夜之粮，哪来的财产葬夫，全部丧礼开消都是老夫一力承担，他家欠下的债便是十几石好米。现在本利相叠，已是四十石上好白粮，一个妇人哪来的力量还债？总不能让一个秀才娘子沦落到烟花之地，损了读书人的名声。老夫发个慈悲，免了她的债务让她过好日子，她到是不欢乐，王家的族人还要去告，这真是让民气寒，都像他们这么闹法，这个世上另有谁敢做好人？”

“你是子维的弟子，又是乡亲，于老夫眼中与家中后辈普通，有甚么可避讳的，恰好让梦儿看看你这个世兄，随我来。”

“他最大的弊端就是喜好女人，并且胆小妄为，连海上的女土司都敢玩另有甚么女人是他不敢沾的？另一个弊端就是幼年气盛喜好当豪杰做清官。此次我们就对症下药，喜好女人，我们就让他和美人相逢，喜好做清官，就让他做彼苍！梅花老九这一状他若不睬，彼苍之名不攻自破。如果准了，就得对上郑范溪，不管哪样都是功德。”

一老一小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张允龄道：“说来也是缘分，老夫不止见过令祖，当年与令尊也是见过的，当时还是月港初开，老夫这个乡间的土包子要去开开眼界，便在衙门里碰到。人在他乡得闻乡音，那种感到你们年青人是体味不到的。那次我们一见仍旧秉烛夜谈，算是忘年之交，只可惜天不假年，老朽这老骨头还在，令尊却已经故去，提起来令人唏嘘啊。是以汝培路过山西时，老夫传闻你是故交以后，立即就派人给四维送信，毫不能虐待故交以后。我们山西人做买卖，靠的两样东西，一是信义，二是连合，差了哪一样都寸步难行。你也给我们山西人争气，中了二甲进士，也让你家中光彩。”

“是想留下自用对吧？”张允龄打断儿子的话，嘲笑道：“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如果为父只是想要她的身子，何必留她到现在，早几年便可收用了她。美人当然大家爱好，但是太美的女人就会祸国殃民，给本身带来灾害。天之道损不足补不敷，我家现在繁华二字皆有，如果再把这么个褒姒妲己的小妖精归入房中，会遭报的。我养大她，只为让她关头时候为我所用，了偿这些年咱野生她的恩情，你们想多了。梅花老九也好，梦姑也罢，都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莫非你布子时还会在乎这枚棋子究竟是玉石所制，还是粗瓷所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