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掐[第1页/共2页]
脚下,空中在闲逛、皲裂,扯开一条一条的裂缝;身边,身穿盔甲的兵士们在奋力地嘶吼;不远处,房屋在成片地倾圮,荡起漫天灰尘;天上,穿戴各种色彩长袍的人在翱翔,不断有人带着痛苦的喊声坠落下来……
但是在这个梦中,有一个例外。
氛围中满盈着刺鼻的味道,像是硫磺,同时暴风荡漾,吼怒不止,不一会儿就把这类味道带着远去,却把另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带来。
阿谁女人也在悄悄地看着诺曼,长袍垂落在身上,袒护住曼妙的胴体。
恰是他面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
十几年的遗憾,胶葛心间的执念,身为同类的认同感,在这一刻十足获得了满足,人生都仿佛美满了。法师,贵族,这些一向占有在诺曼脑筋里的东西临时之间也十足从他的脑海平分开。
这是诺曼从小到大常常做的一个梦。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然后他的左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然后,他的手落到了这女人的脸上,将她处于黑暗中的那半边脸颊悄悄捏住,掐起一小片皮肉来。
每一次,伴跟着震耳欲聋令人胆战心惊的轰鸣,都会有一条细弱的雷电从火海上的天空劈下来,劈穿火海扯破火焰,如气愤的电蛇,但这只是一刹时的事,几个呼吸过后,电蛇就会消逝,天空重新堕入一片烈焰的陆地。
她很温馨,这已经成为了诺曼内心对于这个不晓得名字的女人的全数印象。
在她的这个行动下,长袍从她的手臂滑落,暴露乌黑纤细的胳膊来,盈盈只一握。
就像他们曾经无数次地在梦中相遇时的场景普通,他把手缓缓举了起来,举到这女人脸庞高的位置上。
而现在,他终究做到了。
“嗝~”
诺曼记得,他小时候做这个梦的频次很高,但是跟着他的年事渐长,倒是越来越少做这个梦了。而比来的一次做这个梦,已经是将近一年前的事了,当时候老诺曼还没有死。
月光从她的侧火线射来,洒落她的侧脸,却被她莹白的皮肤反射返来。半边幽白半边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璨若星斗,似有流光转动,脉脉不得语。
他们就像两个孤傲的灵魂,一次又一次地冷静谛视着对方,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地长大,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擦肩而过。
而迎着诺曼的目光,这个在诺曼的影象中向来都是安温馨静、连神采都向来没有见过的女人,现在嘴角微扬。
还差着一步的间隔。
诺曼右手一个没抓紧,酒杯落到了地上,转动了两圈以后滴溜溜地滚到了一边,碰到墙才停下。
他现在只要得偿夙愿的畅快……
诺曼往前踏了一步。
他终究触碰到了她。
温润的触感从指尖清楚地传来,实在得不成思议。
诺曼的左手手指不自发地勾动了一下。
如果细心看去,她的红色长袍上另有着泥土和血迹,模糊似有血腥味传来,钻到诺曼鼻子里,仿佛最有效的催情剂。
诺曼咧嘴,傻笑了起来。
他的右手还抓着酒杯,杯口却已倾倒,麦酒正从内里潺潺地流出来,滴在地上,化了开去,成一小滩,他却未曾发觉。
诺曼还记得,在那最后一次的梦中,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女人,模样他都还记得。
梦里的声音很多,天空火海翻滚的咕嘟声,远方传来的不知甚么植物的奇特吼声,盔甲兵士们的号令声,天上长袍飞人坠落时的惨叫声……但是诺曼在内里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