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彤州援（一）[第1页/共2页]

“不止是彤州和麟州，待你今后登上王位，记得将大聖一十二州都变成这般。”

“可即便如此，你还是成了贤王。”

“你去衮州，是因为有人谗谄你？”

“贤王、亲王，起先不过是为了自保，虽为皇子却受尽礼遇，比生来浅显之人更易遭人作践。近年来，虽是父王对我多有倚重，但我始终忘不了，十岁那年他看我时那惊骇讨厌的眼神。”

春日渐浓，再过不久，便是隆冬，届时一池绿水，满塘荷花，十里飘香。

“你与那州丞，有过节？”

“好。”殷燃一口承诺，“甚么时候解缆？”

冀柏笙微微一笑，道：“恰是，我父王也看出来了，忙召见那羽士扣问其意。那羽士说，我实是金乌转世，父王和母妃皆是水命，此前我年事尚小，临时威慑不了真龙之气，近几年已长成，先克死了生母，现在连父王真龙紫薇之气也压抑不住，连月大旱，皆是缘此。”

戴荷站在门前目送二人分开，溶溶春光洒落在她薄弱的肩头，长发披垂下来，缎子普通，闪烁着光芒。

“又过了两年，那妖道因私通后宫嫔妃被父王凌迟正法，我又逐步在衮州崭露头角，父王这才想起了我，犒赏了很多文房四宝，金银美婢，似是要弥补当日的惭愧，而当时，京州早已没了我的一席之地。”

守城将却将殷燃推到一边，当真地打量着马车上的冀柏笙，看看他，又看看手上的画纸。

“车上是何人？”

这倒是殷燃第一次听闻，一向以来，殷燃也如世人普通，觉得是昭王命格之故，铭宗担忧其早夭，才忍痛将冀柏笙送往戴家。

殷燃惊奇地看他一眼道：“非嫡非长又如何，武宗烈宗不还是继位了？再说了，受封为亲王的，便只要你，宁王与成王。现在宁王失落，成王文弱，只要你既是人们交口歌颂的贤王，又是平叛将军，莫非不是众望所归吗？”

冀柏笙道：“你可知，我是自幼为父皇不喜，十岁之时便被放逐了衮州，交由我母妃族人扶养长大。对外只说我体弱多病，命格不宜在京州城中长大。”

冀柏笙看着殷燃，畴前阿谁打动莽撞的女子，逐步生长为了他不熟谙的模样。

殷燃撩起车帘，道：“是我家仆人，原是麟州的富商，官爷晓得那边现在不承平，仆人便来彤州小住一段时候。”

殷燃想了想，道：“白木即柏，竹节生……是笙字，可不就是你的名字，那羽士冲你来的？”

殷燃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感慨彤州的夸姣，“真但愿今后麟州也会是这般模样。”

殷燃还要再说，却被马车中的冀柏笙叫住，“既如此，便先找一家驿馆歇息吧。”

冀柏笙听殷燃说的天然，仿佛以为他登上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由苦笑道：“我非嫡非长，登上至尊之位哪有那么轻易。”

“那我呢，是不是你心头的一道伤？”他开口问道。

“你的母妃不是深受帝宠吗？怎会如此？”

殷燃听了唏嘘不已，道：“以是你就如许背上了克父克母的名声，又被一脚踢去了衮州？”

竹节生白木，金乌枝上栖。十载初长成，灼灼照金銮。父王看了大惊失容，你可知为何？”

“忘不了那便不要忘，世上总有些事情，你忘不了，逃不掉，是心上永久也没法愈合的伤疤，半夜梦回之时炙烤疼痛着让人没法成眠，我们无计可施，唯有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