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涯静寂寥（二）[第1页/共2页]

想及此处，茱萸只觉背脊发凉。

茱萸听了跪道，“谢皇上恩情，皇上仁德，臣妾等没齿难忘。”

“这曹植，确是满腹经纶，可贵的大才子。但是论辈，乃是曹丕之弟，甄氏为她兄嫂。传闻曹植倾慕于甄氏，感念至深，方才作《洛神赋》。”周昶景边说，边望了茱萸一眼，眼色沉落，也瞧不出喜怒来。

周昶景见她如此说，起家笑道，“瞧爱妃严厉的，朕不过是与你谈笑，怎的如此苦相。罢了罢了……”

“臣妾哪另有甚么冒充么？”茱萸望着他，心下想着，周昶景如果去了关海，这朝中无人，自有河阳王与太师监国。可宫里头，风景却定然分歧了，身边没有皇子皇女傍身，凡是遇着甚么事，只怕客死冷宫，那周昶景也是鞭长莫及。

“臣妾并非娇生惯养之辈，自个的身子，自个体味。皇上如果要御驾亲征，少不得一年半载不得回，身边也没个别己人顾问着，臣妾又那里放心的下。”茱萸边说，边抹了抹眼角。

茱萸听了大喜，“谢主隆恩。”

周昶景摆手，“沈誉说了，你这身子不大好，怎可又随军。你可要晓得，这军中艰苦，可比不得宫里头。”

见岸上清厦旷朗，周昶景又携着茱萸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船头前，周昶景一步跨了上去，又伸手牵过茱萸上来。驾娘见了礼，便问要往那边去，天子有言‘水云间’。

墙上挂着一幅怀素草书《四十二章经》，再往左看又有顾恺之《洛神赋图》，上书有四行小字，离着远，看不逼真，像是周昶景的墨迹。

茱萸望向湖面划子，仔谛听了，是在吹奏《相思赋》，“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这曲子吹奏的好，想来该是姑苏请来的，旁的人，怕还是吹奏不出这味道来。”

周昶景饶有兴趣道，“既是如此，你又可知洛神典故？”

周昶景净了手，顺手取了一个樱桃，掰成两瓣，去了壳，喂到茱萸嘴边。茱萸红了脸，朱唇轻启，滑入口中，味道可甜。

周昶景动容道，“你可至心？”

水云间洞口挂着密密麻麻的小果子，皆是朱红色，垂累着非常敬爱。下了船，来到洞中，一眼瞧去，皆是阔朗，又有大理石屏风，上绘有千里江山图，将这水云间，隔成了两处。

天子瞧了奏章，非常打动，着薛巾于早朝间宣读，说李耿是深明大义，又按着张冲之发起，追封李婵为‘荣禧’公主。

周昶景先去了晖春阁，见茱萸不在，遂又寻至御花圃中。到了湖畔，见着茱萸正望着湖面发楞。顺着眼色看去，是十余名官女子，在船上练习吹奏。

周昶景又道，“你可瞧见那墙上的《洛神赋图》？”

周昶景笑道，“你既是去意已决，那朕便准了你同往。”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茱萸自言着呢喃了一句。

茱萸点头，“官方都道，这图失传已久，不想在皇上这处挂着，臣妾有生之年还能得见此图，倒是托皇上的福。”

图下置放有紫檀架，上设有钧窑紫红雅盘，盘内盛稀有十樱桃。

这日，周筠生再次上书，愿领兵前去关海一战，被周昶景当场采纳，且当朝宣布，将亲身挂帅前去关海。孙琦皓领着一众老臣劝天子收回成命，气得周昶景又拂袖而去。

周昶景轻抚茱萸额上，“朕本日带你来此，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