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爆竹声中辞旧岁（一）[第2页/共2页]

正说着，可巧，见彩莲与远洋提了一壶沸水来。秧姑姑忙道，“两位女人，快过来，给我倒上一些罢。”

茱萸晓得，周昶景最不喜别人在他面前矫饰，想着便又道，“皇上夙来晓得，臣妾也是个醋坛子，常日这菜里妒忌惯了，也听不得皇上夸别人。这不，一不谨慎翻了坛子，还被您抓了个正着。”

小宫女又道，“我若离了我家主子，另有谁敢收留呢。大师一听容妃娘娘的名讳，想来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目睹着他面色绯红，眼色迷离，茱萸想着，该是醉了。这周昶景常日里倒是有法可循，可偏就是这醉时，最喜不按常理出牌。

彩莲将酒杯满上，呈予天子。天子喝了一杯，有些上了劲，抬眼瞧着她，竟与茱萸也有几分类似。

茱萸四周瞧着，见无人重视她这处，便交代了鸳鸯与彩莲一声，悄悄离了席位。

鸳鸯道，“都得了皇上的赏识了，你有甚可吓的。”

曦嬷嬷笑着瞧了秧姑姑一眼，秧姑姑这会又是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哪能呀，我们也都是各为主子嘛。本日之事，倒是多谢两位女人了。”

茱萸跪送天子拜别，心下悄悄松了口气，这彩莲，她是早已想好要许配给沈誉的，只怕是中间出了半点差池，也是她极不甘心所见的。

小宫女连连感喟，“我也不是主子家根生土长的奴婢，算不得受过甚么大恩情……何况，主子瞧来，我这有几件大事也未办好，怕是过了年，不将我赶出去，便是哦弥陀佛了。”

茱萸一愣，未曾想他会如此说，只笑道，“皇上谈笑了，若光说这边幅，臣妾只当是蒲柳之姿。彩莲这丫头，长得倒是端端方正，也不似平常婢女那般粗手脚。”

鸳鸯瞪了她一眼，又回身对曦嬷嬷笑道，“我等也是头次插手这除夕宴，如果有甚么误了端方的，还望嬷嬷与姑姑等，不要计算。”

曦嬷嬷伸手，向盆内试了试，忙将秧姑姑拉到一旁，低声说道，“秧丘，你此番粗心了，那里弄的水，如此冷。”

鸳鸯轻拍彩莲肩道，“莫急。”

周昶景打趣道，“爱妃，你说，你这手底下的丫头，怎跟你有几分相像来？莫不是李老在府中的私生女？”

“皇上，彻夜您在这儿也坐了好久了，不如臣妾先送您回乾曜宫安息罢，还是龙体要紧。”茱萸甜声道。

秧姑姑也伸手探了探，烦恼道，“还好您先试了温，不然本日，我怕是要肇事事了。”

周昶景又着彩莲倒了一杯，“朕听人说，官方有个说法，这伉俪相处久了，便会有这伉俪相来，可不想，你这手底下的人，也能沾了你的气性，想来也是妙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