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风絮飘萍散（一）[第2页/共2页]

曦嬷嬷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抹膏子：“这玩意儿过分邪门，娘娘闻多了也是不好。老奴这里有一盒镇心膏，是先前太后留下的。娘娘只需抹一些在身上，那些个脏物当是侵不到体内，无碍的。”

镇心膏……茱萸心下冷静念着，这先太背工上沾的血，只怕是数也数不清了。有如许的膏备着，她倒是宽解了一些。

茱萸峨眉一挑：“哦？本宫又不是牛头马面，你见了本宫，不规端方矩地叩首也便罢了，现在如何还要倒着跑了？这就是你们主子教给你的端方？来了大钺这么些年了，怕是也无人教过你。本宫只得脏了这只手，替你们主子管束管束你不是？”

允喜哭道：“奴婢没要跑，奴婢只是……只是……想着娘娘许是气急了，需得沉着沉着。”

茱萸轻叹了一声：“嬷嬷，本宫许是不该回这宫里头来。倘若安安稳稳地在水月庵里青灯古佛伴此余生，总比在这里肉痛难捱要强。如许，或许彩莲不会死，爹爹也不会死。”

曦嬷嬷微浅笑道：“娘娘敬爱之人在这里，您便那里也去不得，即便去了也是不安生。老奴年龄大了，见多了生离死别，倒是看淡了一些。娘娘如果到了老奴这个年龄，许就是想哀伤，也提不努力儿来了。”

茱萸一把抓住了曦嬷嬷的手，苦笑道：“嬷嬷，我真是恨不得杀了她！”

曦嬷嬷微微一愣，垂着脸道：“太多的身不由己……她白叟家也有她的苦处呀。”

“只是你帮着你家主子，做多了冤孽之事，怕是心底下有鬼，便不得不跑不是？本宫是不是要沉着，倒还要你个贱婢来教了。”

鸳鸯将礼盒接过，茱萸翻开了龛盖，只见着里头又是一支野山参。

允喜道：“主子没说旁的，就说祝皇后娘娘年年事岁凤体安康。”

茱萸还是笑笑：“阿德，拿绳索、鞭子来，把这个眼里没主的小蹄子给打烂了！”

允喜边说边将龛盒呈上，茱萸也未正眼看她：“鸳鸯，将闵妃娘娘的一片情意收下。”

曦嬷嬷点点头：“老奴都明白，皇后娘娘是顾虑着皇上呢，顾虑着皇上的那些个担子。”

曦嬷嬷笑笑：“老奴方才一进屋里，就闻到这味儿了，纵使是混了姜花碎香，还是能辩白出来。算是老奴倚老卖老了，如许的话倒是吓到娘娘了。”

茱萸阖上眼，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贱，曦嬷嬷屏退了摆布，又给茱萸盖上了锦褥，轻手重脚，筹办退下来守着。

茱萸略微惊奇道：“嬷嬷都晓得了？”

博山炉中的姜花香，悠悠飘散开来，畴前彩莲活着，老是放不对量，时而少，时而多，今儿个的味倒是恰刚好，闻到心下，倒是一股子的酸涩味。也不知是心伤，还是味儿确切不对。

茱萸说着便扬手一掌打在允喜另一边脸上，这允喜两腮早已肿胀的比白面馒头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