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路[第3页/共3页]

这小娘子在门外全闻声了！这是在恼我呢！

郭宁如此安然自承，倒让李霆有些不测。

骆和尚摸着光溜溜的头皮，呵呵笑着打圆场：“以是，还是放心落草的好。整日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何其舒坦？”

他大声嚷道：“按六郎你的说法，如何着都是死了！统统人都得死！那还说甚么，我们现在就抹脖子吧，来个痛快的！”

“娘的，这世道，死比活轻易！”屋里有人忍不住骂了句。

他再指骆和尚：“慧锋大师英勇不凡、临危不惧，更是心胸慈悲、重情重义之人。当日乱军当中，很多受伤的士卒、避祸的百姓仰赖慧锋大师的救济。到了河北今后，大师还是嫉恶如仇，经常劫富救贫。”

郭宁猛地一拍案几：“可我想不明白的处所，就在这里！”

毕竟郭宁是仰仗疆场厮杀，获得大师钦服的人，此前情感再差，被郭宁这么劈面一圈夸奖下来，统统人都脸上生光。连李霆也挺起胸膛，对劲洋洋。

成果呢？

汪世显沉默半晌，沉声道：“刚才六郎说的那些话，我听得耳熟。搜刮枯肠一阵，俄然想起陈王曾说，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嘿嘿，六郎莫要怪我直言，那条路，也是一条死路。”

“死你娘亲！”李霆勃然大怒，当即拍案而起。

“郭六郎，前几日你说，要赶在秋高马肥之前作些筹办……莫非，竟是这个筹办？”

他说：“当日在雄师阵中，若服从了那些猪狗样的军将胡乱批示，当即便是个死！厥后从乌沙堡到獾儿嘴，乃至浍河堡、居庸关、密谷口疆场，凡是正面撞上蒙古大股铁骑，当即便是个死！雄师溃败，我们流落河北，衣食无着，又多一并，凡是稍少些运气，当即便是个死！”

郭宁拍了鼓掌，扬声道：“阿函，我让你拿的东西呢？”

说话的，是一向坐在门口的汪世显。

郭宁接过笔墨，将一卷白纸在案几上放开。他手上提笔如飞点划，口中笑道：“诸位请看。”

“可不是这般么？”有人长叹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