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第1页/共2页]
她从树屋的小柜子里找出一个青斑白底的酒盏,给他斟上酒。“给你。”
庄叔颐只感觉这味道叫她不由地想要浅笑。不过,夸姣的光阴老是流逝得格外快。等庄叔颐反应过来,桌子上便只剩下一堆的壳子了。
“谨慎烫。”扬波第一时候禁止了她想上手的行动。
“我晓得呀。给你要的。‘吃螃蟹没酒,那也太绝望了。’这是你说的吧。”庄叔颐笑嘻嘻地说。
然后是蟹肉,白肉比红膏柔嫩。特别是永宁这儿的海水也不知如何地,养出来的海味老是比其他处所的细致很多。
“这是老爷上个月买的吧。柴窑老瓷器,胎细糯白,釉水津润,已经包浆了。恩,明朝的。用这个喝绍兴酒,滋味应当会更足。”扬波先喝了一杯,啧舌。“好酒,起码也有三十年了。”
而这份空缺,更叫味蕾不由自主地回味起来。
“阿年……啊,我没事。”庄叔颐不太美意义地垂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用筷子拨弄了一下那螃蟹吊坠似的眼睛,笑了笑,然后伸手卸了螃蟹甲。
庄叔颐记吃不记打,一嗅到糯米糕的香气,立马就忘了之前的事情,一口咬了上去。
“不可。”阿年忍笑道。
“确切是甜的。”庄叔颐展开眼睛。
“那倒是不假,但是蜜斯,你伤着腿了,不能喝吧。大夫如何说的?”李婶有些踌躇,但是手上的行动却半点没有慢下来。
树屋里没有扑灭油灯,但是天上的皎月却格外埠敞亮,窗前的青年被这光芒映托得温和而暖和,连他嘴角那一丝和顺都是那么的清楚。
庄叔颐笑呵呵地提着食盒,又重新回了小树屋,当然是扬波背她归去的。
“你这个伤患就不要乱动,别给我们添费事。”扬波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强行按回凳子上。“你给我坐好了。”
树屋里传出一阵开朗的笑声,另有少女羞恼地抗议声。
“你这个小骗子。”扬波夺过她手上的酒壶。“你不能喝。”
“大夫没有说不能喝酒呀。并且我的脚好痛啊,不是说喝了酒就会麻痹,不会疼嘛。就给我一点呗。”庄叔颐撒娇道。
月光之下,统统都无所遁形。
“黄的也有,我两种都做了。三蜜斯,您早晨吃得太多可不好啊。”李婶一边这么唠叨,一边还是给她捡了五块出来,想了想又挑了一块玄色,凑成一碟端到了庄叔颐的前面。
“恩,是有点辣味。但是先苦,后甜。”扬波又让庄叔颐含了一小口,让她闭上眼睛,试着咀嚼一下此中的奇妙。
先时庄叔颐只感觉嘴里含着的是一捧火药,将近在她舌尖爆炸的苦涩和辛辣。
当然不是因为馋嘴,而是螃蟹性寒,与女子有害。庄叔颐又向来体寒。长年给庄府看病的白大夫不知劝戒了多少次,也拦不住这一家子宠溺的小女人。
接着便是咸美味了。海水的盐味,透过蟹肉渗入了齿间,每一次咀嚼都会流出新的滋味来,一层又一层地叠加在早已落空了统统抵当才气的味蕾之上。
“榴榴?”扬波见她好久不行动,便悄悄地唤她。
不过,另有一只。庄叔颐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阿年~”
庄叔颐情不自禁地想起曾念过的英吉利莎翁的诗。她曾不懂。而现下却仿佛被这一幅画景所诉说出来了。那有些笨拙,却非常纯真的少女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