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苍地茫不知处（二）[第3页/共3页]

“好好好，只要能有眼睛，我甚么都情愿甚么都情愿。”千重雪拽着白九的衣袖哀告。白九本是极不爱管闲事的人，可竹园子那几天好歹也算受过她一些帮忙。白九想起千重雪每日来看他，把本身的口粮省下来给他吃。

粗哑声音的“人”是妖怪，这么说来阿谁不说话的人也定是妖怪了。她和两只妖怪在一起！千重雪后背发凉，可再一想她现在的处境，不过是能活一天年一天，和人在一起还是妖在一起，有甚么不同呢。伤害她的，不都是“人”吗。

“给她服下。”

“白九。”

“真，真的吗？”

实在天上有一弯玉轮，只是千重雪看不见。溪水叮叮咚咚、曲盘曲折的在松林山石间流着，水声簌簌的响着。

都说白九讨厌凡人，要说这女娃跟他没半点干系也说不畴昔。黑豹妖一心想奉迎白九，服侍千重雪虽不是经心极力，却也不敢草率。

黑豹妖变回本相驮着千重雪走，千重雪趴在他背上，感受底下的外相很和缓。

“嗯。”白九顿了顿，弥补道，“不过今后我要取返来。”

千重雪抱着膝盖回想着竹园的日子，想着秋朱给她做得馒头，娘亲给她纳的鞋子，越想越难过，但是眼睛没了，哭也哭不了了。

“我们豹猫族里我的毛是最柔最亮的，说天下第一美女人当之无愧。”

千重雪吓得不敢答话，黑豹妖嘀咕抱怨。

千重雪想起那夜被挖眼，胸腔里的气愤又烈烈燃起来。 “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你若死了、化作了冤鬼，便找我索命吧。云歌是无辜的……”身材发肤受之父母，这个仇，她记得。

*扔给黑豹妖一株从绝壁上摘下的珠心草，在尘寰是可贵的灵药。

有水声窸窣，白九从水里登陆来。他是蛇妖，天然喜好阴暗潮湿，喜好玩水沐浴。以是每天都会找个山涧小潭泡一泡。

这个女娃娃是那日在锦官城里碰到的阿谁。当时他正在蜕皮，却碰到蜀山仙门的掌教颜柯，一场大战受了重伤。锦官城各处都洒满了雄黄，唯有阿谁竹园子没有，以是他便去了那边，碰到了这个女娃。

“你很想难过？”

白九把千重雪揽过来，让千重雪半躺在他怀里。

没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