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挥襟情与子同袍,还剑魂两不相欠[第1页/共4页]
左景年以为他考虑得有事理,如果再碰到天锋偷袭之类危急关头,主上多些宝贝傍身,总归多重保障。因而点头道:“那我就闭关两日,再回一趟洞天,顶多三日就能返来。我不在身边时,请主上万事谨慎。”
“你对我究竟有多么陌生与冷视,直至现在才发明我的存在!”东来面上怒容出现,很快又被弹压下去,冷冷道:“在我问你前尘旧事、问你为何堕仙之时,哪怕你有分毫愧悔之意,哪怕你提及我时说上一句‘动心过’,都不会落得如此了局!”
印云墨握住胸前的剑柄——那柄他送与印暄的秦阳古剑,他成仙之前的佩剑,现在正洞穿了旧主的心口,透体而出,将他紧紧钉在砖墙上。
“摇光啊。”他喝着消食茶,哼唧道,“你去把这具凡人肉身洗练了,回一趟临央洞天吧。把我那些灵器啦,符箓啦,另有收藏的仙果醇酿、三界好菜都打包在乾坤壶里带下来。”
“唔……”印云墨被这半是刁悍、半是引诱的吻逼得透不过气,本能地想今后退,却被圈禁在冰冷的墙壁与炽热的胸膛之间,分毫转动不得。
印晖侧头打量了一眼秦阳羽,发明这位的名震边疆的龙虎将军出乎料想的年青。“多少岁?”他没头没脑地问。
而在这炎热当中,又有一点森冷从胸口绽放出来,敏捷变成一股冰寒的剧痛——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戈矛,与子同行!
印云墨深深吸着气,感到一种六七分醉意时的绵软与眩晕,“没有甚么旧相好,我在想……暄儿。”
但是……纵认命,意难平!
印云墨像被摄了魂似的,茫茫然闭上眼睛。
印云墨一口气睡了个天昏地暗,天然转醒后,更觉饥肠辘辘。下人早已备好炊事,以供随时取用。他埋头大吃了一顿北地风味,不谨慎吃得有些撑,瘫在圈椅上喝消食茶,回想北巡这一起走来真是一波三折,现在琐事已毕、余生夸姣,终究能够回京师去赏阳春的烟柳桃花了。
“倘若,”印晖游移了一下,还是问道,“倘若天日易换,你还愿为新君谋事于朝堂、交战于疆场么?”
“上了疆场,没有甚么王爷殿下、布衣百姓,只要死人和活下来的人。”
左景年大窘,旋身化作白光,越窗飞去。
“现在不是见着了?”秦阳羽把喝剩的冷水往河里一泼。
秦阳羽昂首看他。阳光把印晖伟岸的身躯照得仿佛一尊金甲天神,在这苍茫北漠上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秦阳羽心中俄然有股热血惺惺相惜地荡漾起来,伸手握住他的手,借势起家:“你也一样。”
印晖笑了笑,“不,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我也是七年前出的京师,一向藩守雾州,竟从没见过你。”
印云墨任由他手臂环着本身的肩膀,天涯间鼻息相闻,嗅到印暄衣袍间幽幽浮动的上品龙涎香的气味,竟莫名地有些脸热。
印云墨挥手直笑:“去吧去吧,返来再把你栓我裤腰带上。”
“你在想甚么?”印暄擦干了他后颈水迹,却不罢休,就这么顺势圈着搂着,下颌在他耳朵尖上悄悄磨蹭。
“那我们只得就此分离。”印晖目视他,慎重抱拳,“万千保重。”
他晓得父皇不肯给他的,他不能去争;他也晓得印暄勤政睿略、长于用人,是个可贵的明主,即便即位的是他,也不必然能做得比这个弟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