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披心沥血问情爱,天魔厄境困星君[第1页/共4页]
印暄赤着脚下榻,两三步走到印云墨面前,看他伤势。脖子前面被利物划出好几道血口儿,衣领上染满褐红色血迹;更惨烈的是颈间圈圈勒痕,青紫交叉地浮肿起来,看着触目惊心。
印云墨微昂首,在暗影中定定看他,神采间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无辜与苍茫,“我另有那里做的不对不好?你要甚么,我就给甚么。小时候戏弄你,也是因为晓得你讨厌皇宫沉闷压抑的氛围,需求放松与宣泄;出了地牢以后,我助你除邪祟、灭匪宼、解民悬、平边乱;将来几十年,你有任何需求我的处所,我也都会恪尽尽力地支出——我都如许披心沥血了,你另有甚么不对劲?”
野旷天低,四周俄然阴翳下来,左景年警悟地昂首,蓦地见天涯飞来一柄巨剑!
“小六叔,从小到大,你老是如许……言辞闪动、态度含混,仿佛心中自有六合,谁也窥测不得。”印暄从峻刻森凉的神采内透出一丝痛苦来,“旁人辱你谤你、打你囚你,你看似逆来顺受,实在倒是半点不在乎;喜你也笑,痛你也叫,但眼神从不真正放在任何人事物上,如同高居云端鄙弃统统。
“主上乃不凡之人,我奉养他多年,早已是休戚与共。”左景年跃身上马,朝印晖抱拳,“军务繁忙,将军无需远送,就此告别。”
左景年笑道:“我家仆人说过,‘聚散皆缘循因果,会者定离勿怀忧’,山高水长,有缘再见,将军不必介怀。”
那人嘲笑,声音粗粝刺耳:“我是斩化身下界,你与他却一同转世为人,觉醒之前想必吃了很多苦头罢?现在就算你规复本身影象,始终顶着个凡人皮郛,如何斗得过我!本日我善心大发,替你兵解了如何?”
他戟指一挥,云中雷电再度闪烁,却见黑雾已飘散无踪,空中犹存模糊约约的诡厉余音:“天魔厄境,何人能破……”
剑刃裂天,四合朝气尽绝,六合独一“杀”字罢了!
“改过?哈哈哈……分开仙界以后,才是真正的天高地阔、自在非常,为何要改过!现在我即便是一缕化身出世,也被寒微的凡人奉为国师神使而顶礼膜拜,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而你们,一个神魂分裂、一个甜睡方醒,再加一条日薄西山的病笃之龙,又本事我何?看我将你们一个一个肃除殆尽,完整告终这千余年的仇怨!”
极昼般的亮光隐灭以后,天剑与星鞭消逝,荒漠上现出了左景年与一名乌黑大氅覆身、高大不似人类的男人身影。
国师粗粝刺耳的笑声忽远忽近,无孔不上天回荡在四周:“雕虫小技又如何?蚁多也能咬死象,摇光啊摇光,你就渐渐享用故交的接待吧……”
形如巨兔,却令狮虎害怕的“吼”;浑身青黑、鸣声如雷的独脚牛“夔”;人面豺身的“化蛇”;鹿身雀头、把持风力的“飞廉”、喷水吐火,声如婴啼的“九婴”……无数灵奇特兽将左景年包抄在中间,钩爪如锯、利齿如刀,猛扑而来!
刹时剑至面前,他看清那是一把银锷乌锋、煞气充满的七尺长铗。
左景年使出缩地成寸的神通,御天下大块于无形,乘着疾风若隐若现,朝震州方向而去。
“披心沥血?”印暄悲惨地嘲笑一声,“小六叔,你故意么?”
那马儿仿佛能听懂他言语,眨着水汪汪的圆眼朝他低了三下头,奋开四蹄朝莽原山野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