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魂且暂寄仙器内，识已相融一念间[第3页/共4页]

“我舍不得。”

东来伸出一指，点上镜面――戋戋凡人，一点残存认识，弱如微萤，吹息即灭――但是却灭不掉！他神采丕变，指尖威能倍增，本身神魂却感到一种被生生扯破的剧痛！这股剧痛，比当年的抽筋断骨、拆皮剐鳞尤胜百倍！

印暄神采安静，而又幽情深敛：“我不但与他相知，更要与他相守。他虽堕入尘寰，总有一日会重返上界，持续做长生久视的仙君，我若不与你融会，如何与他朝朝暮暮亿万斯年？我若不把握龙神之力，又如何助他汇集功德、重铸仙身，如何护他三界横行、安然顺利？与这些比拟，我稍稍窜改形貌、窜改脾气，乃至增加一些新的认识，只要此心稳定，又有甚么要紧？”

印云墨怀中的兔子仿佛被挤得难受了，“唧――”的一声抗议起来。他立即挣开东来的度量，安抚地摸了摸伤口已经愈合的兔耳，“为何我们还不能破解本层法则，上到第八层？”

印暄在镜中看着东来，东来在镜外看着印暄，同时看到一个既陌生又熟谙的本身。

“在宿世仙界的百年，没有。”

“这件事要从你被我刺了一剑提及。”

印云墨在他怀中，有一刹时的空荡与苍茫：“……暄儿？”

“现在你是想完整分裂我，还是完整融会我？这具即将崩溃的凡人肉身，你是要，还是不要？”印暄淡然道，“做出挑选罢，东来！”

东来堕入悠长的沉默。

“这么做，对你有甚么好处？”东来问。

东来：“……”

他向来不擅与人打嘴仗，不管是宿世的临央，还是此生的印云墨，当即向前一步，伸指导在灵魂眉心，将一股神识送入印云墨体内：

印云墨立即点头：“太耗魂力，万一不谨慎两魂相触，又是……”前面的他没说出口，只是半嗔半恼地瞪了对方一眼。俄然想起在登塔前获得的一物，转忧为喜道：“后土珠！后土娘娘给了我一颗后土珠，内藏山川泥土之力，是鲜见的不会蕴生器灵的仙器，虽说是中品，比不得摇光鞭，但也比仙身傀儡品秩高多了。我能够暂居此中，只是不好随心所欲地挪动，还得靠你照顾在身边。”

言辞的摸索并未被心上人坚辞，东来对劲地一笑。“我们既已破解本层法则，出去倒也不难，不过是多费些力量脱困。我更担忧的是，你的仙身傀儡被毁，灵魂无所借居，总透露在外不好，会耗损魂力。”

印暄也沉默了，半晌后道：“既然相互都不肯罢休，那么也来做个商定罢。认识融会以后，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同时具有东来的境地与印暄的影象，脾气方面也会相互糅合。小六叔那么聪明，一旦打仗便会看出端倪，只怕他届时不好接管，须得先瞒着他，直至机会成熟，如何？”

东来忙解释道：“我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特别是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他比你好，而是他比你刚好’，我一时泄气，干脆遂你心愿，把‘印暄’给你。”

是啊，只要此心稳定，其他又有多要紧？他不肯宣诸于口的顾虑与惶惑，不过是担忧临央爱的只是印暄，而对东来还是架空，那么他便用更长的时候、更多的耐烦、更……矫捷些的手腕，让临央逐步熟谙、采取本身。待到连临央也分不清印暄与东来究竟是不是同一小我的那天，应当也就大功胜利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