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生老病死犹易解，爱怨嗔痴难自持（上）[第2页/共4页]

嵇康想了想，难堪隧道：“子仁得失心重，对你不知为何多有不满，我怕他到时又跟你起抵触。”

印云墨僵立在雪地上，听着嵇康的指责，字字平允，却又字字如刀。他认识到，本身确如嵇康所言的凉薄，不管是与哪个亲朋老友，整日相聚时，他亦有满腔热忱、非常厚意，但是一旦分开，他就垂垂将对方忘怀，最后抛到九霄云外，乃至连个音信也懒得通报。他不是无情无爱，只是情和爱只在面前，过目即忘，从未驻留于心，正如三五岁冲弱普通混浑沌沌，天真残暴。

嵇康神采微沉，沉默半晌后，道：“之前真是我错了。如果因为我那番指责，使你不吝以身犯险，也要拼力庇护我二人，那我宁肯你永久凉薄下去。”

“主上！”虽说这一招表里夹攻亦是在打算中，摇光仍然心急如焚，恨不得以身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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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惊问：“你吃了？”

嵇康大笑，也不跟他客气，往怀里一揣：“我会忍住。你特地叮咛，但是之前已经忍不住吃过了？”

印云墨脱了火鼠毛滚边长袍，赤足踏上坚固的沙岸，边本地岸而行，边感到着四周非常的气味。

印云墨被吞进鲸腹，立即祭出统统宝贝开道，从内壁的挤压绞缠中硬生生辟出一条血路，穿过喉袋直抵胃肠。鲸腹内的强酸胃液将他的肉身腐蚀得嗞嗞作响，多亏了仙身傀儡的加护，即便受塔天下法则的制约，也不至于皮穿肉烂。火线堵着黑乌乌的一大块异物，触手绵软，披收回腥臭非常的气味，闻之令人作呕，但是他晓得，这便是龙涎香，须得由巨鲸吐出来或死去肉身腐臭后，经过日光、天风、海水的浸礼，方能演变成环球无双的奇香。

印云墨伏地不起，以手捶地哭得更大声了：“叔夜啊，这都是我的错啊，我是自作自受啊……”

印云墨笑道：“我也投桃报李送你个动静，你的老友杜子仁杜大夫方才在其间雪山上摘花，你如成心襄助，从速去。”（注2）

他立即将其支出乾坤壶内，而后顺原路返回，筹办向上打出一条通道，从巨鲸头顶的喷水孔平分开。

印云墨摸着下巴沉吟：“海中妖兽……奇香？”他绕着斗法遗址走了几圈，又慢悠悠地往前踱，哈腰从沙缝里，取出一块普浅显通、指甲盖大小的灰色石子。他把石子托在掌心嗅了嗅，伸畴昔给摇光与嵇康瞧：“龙涎香碎屑。”

嵇病愈以诗和道：“旧事既已谬，来者犹可追。”（注1）

嵇康拱手暂别，绕了一大圈后返来，一脸遗憾：“并未找到子仁，不知是否出了这座浮岛。”

嵇康道：“我投桃报李送你个动静，东南边向的浮岛是一片滨海沙岸，之前我见北方鬼帝张衡张天师灰头土脸地从那边出来，吃了大亏的模样，想是有宝可争。”

“——欺人太过！”巨鲸妖皇仗着肉身倔强，顶住了猛攻，从元神中收回吼怒，伸开巨口朝尽力掠出阵圈的印云墨用力一吸，海水顿时卷起斗状旋涡。旋涡散尽后，如芥子般身在此中的印云墨也不见了踪迹。

巨鲸一声气愤的轰鸣，鼓浪成雷、喷沫为雨，拼尽尽力想要摆脱法阵束缚。摇光与嵇康联手齐上，鞭身飞舞、月轮镝割，瞬息将它打得遍体鳞伤，整片海疆都被赭色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