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万人敌冲锋破阵，一箭弑血脉相承[第4页/共5页]

都蓝昂首看灰蒙蒙的天空。阿鹿的笑靥倒映在他逐步浑浊的碧绿瞳孔中，从五六岁满地撒欢的小丫头，长成十五六岁仙颜豪气的少女。

剑光闪过，余音与腔中血一同喷溅而出。钟月初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难以置信地圆睁着，仿佛还想诘责阿谁说给他下了护身咒、定会保他全面的老萨满，为何言而无信？

无数狼人四肢着地，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印晖将长戟往身后一插，取箭搭弦，弯弓如满月，扭身驰射，一箭将间隔比来的狼人头颅洞穿。那头狼人在急奔中翻滚着飞出，砸倒了四五个火伴。

秦阳羽心中战意未消：“宛郁十年未有如此大败，此番蒙受重创、军心崩溃，连甚么萨满、国师都折在我大颢境内。若不乘胜追击，待其涵摄生息以后，又要年年来边疆骚扰。不如直扫宛郁王庭，完整拔了这颗钉在大颢北疆上的獠牙！”

他们的儿子，将是只属于他们的永久的奥妙。

他又派了几队兵卒四周探路，此中一队禀报时，带返来几名行走边塞的游商。秦阳羽见他们身穿汉服，面貌口音俱是出于中原，又亲身查问了些行商事件，确认是被宛郁逃军扳连、遭了兵难的商队成员，便请他们为领导，为雄师带路。

“……嘘，别说，阿鹿……你承诺过，这是永久的奥妙……”都蓝翕动着皲裂的嘴唇。

大颢云熙年元月十一日，怀朔之围灰尘落定。此役宛郁七万兵力丧失近四万，而颢国一万多名守军，连同上率亲卫仅剩三千余人，怀朔城下尸山血海、残骸藉藉。

印暄顺势抓住他的手，微微调侃：“封个江神就激发七重异像，你当时飞升，场面必然大得很，仙乐天音、霞光瑞雾，金童玉女列队接引之类之类。你可知我当初在昶州酒楼听平话时，心中神驰，还错把天罡教主当作你，特地前去拜访，成果见面大失所望——整一个半男不女的狐狸精。”

都蓝有些不测埠转头看他，从未想到可汗会如此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乃至要亲手帮他拔箭。

印云墨淡淡道：“不是谪，是堕。前者只是因小错被贬降，等闲能够起复；而后者倒是要免除仙力、毁去仙身，历经尘凡各种磨难，直到罪业完整消弭，方有一线朝气。堕凡之仙大多是犯下不赦之罪，十个有九个是永久回不了仙界的。”

印暄接口道：“我听平话人讲过这段故事，烈帝勒迫你入宫，你以修建百丈高台为前提，与他周旋，最后登台为万人传法，继而成仙成仙。”

裨将劝道：“将军，我们已深切北漠三百余里，有道是穷寇莫追。”

守将陆逢春吊着半边断了筋骨的胳膊，批示残剩的兵卒清算疆场，将两军尸首分开，一车车地运走。己方的同一葬入城郊山脚的英魂冢，树碑为纪；敌方的拉到充足远的荒漠，挖大坑深埋，以免开春后尸身腐臭，滋长瘟疫。

危急时候，山丘上突然响起一声震惊云霄的爆喝：“孽——畜——滚——开！”

当时印云墨正泡在澡桶里昏昏欲睡。连着几日夜骑马赶路，他早已疲累之极，现在心弦一松，站着都能睡着。沐浴水被施了个恒温咒，始终热腾腾地冒着白气，一旁奉侍的左景年见他睡得不省人事，怕泡久了脱皮，就给捞起来擦洁净套好衣服奉上床，这才走畴昔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