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烟柳碧桃今安在,人生动静如参商[第3页/共4页]
印云墨笑道:“好啊,泠桥烟柳、界山碧桃,我也有十五年未曾见着了。”
“……好一个龙跃金鳞会偶然。”天子手拈诗页,低眉敛目,好久后淡淡一笑,“皇兄,你真是志向高远啊。”
印暄道:“五千精兵轻骑,何惧小径盘曲,穿林涉溪也不难,就走近路。”
那年庆王印忱刚即位,改年号为“景成”,印暄十五岁,与这个整天舞枪弄棒、春秋又大他很多的远亲大哥干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只是礼尚来往。
斗骑逐星月,征衣碎袖襟。
“镇北军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已经分开雾州,现在他们只剩下三万守军,三万!而我们这里有多少善战儿郎?整整七万!狼群追小羊,苍鹰扑兔子,天底下另有比这更好的战机吗?”
事到现在,陆逢春也只得破釜沉舟,先请天子往誓师台上一站,说几句煽动听心的号令。御驾亲征,倒非常激起了败军的士气,加上听闻镇北军已在回援的途中,更是心神大定,大家发誓死守孤城,定要比及援兵到来。
“传闻就在前几日,肃王俄然调集镇北军六万人马,急仓促赶赴震州,也不知产生了甚么事。微臣算算时候,半途当与我们劈面碰上的,莫非……他们走了通衢!与我们擦肩而过了!”
听到圣驾领五千人马入城的动静,陆逢春于焦心万分中更是五雷轰顶,心道:这下完了!皇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守住了怀朔,也难逃极刑!
校尉取出竹筒递上。印晖剔去火漆,取出一卷帛书在案上展开,细心检察。帛书上恰是他所熟谙的天子亲笔,说监军王喜勾搭一干边官、将领,煽动兵士反叛,企图里通本国。大将秦阳羽负伤,震山关岌岌可危,命肃王领麾下六万亲兵,立即赴援震山关,解国危悬。开端是一方朱砂红印:“制驭六师之宝”,恰是天子整军队所用的小宝玺。
印暄深深看他:“届时,你再为我扎只纸鸢?”
与此同时,五百里外的另一个岔道口,副将林琼问印晖:“将军,火线两条路,皆可通往震州。若走左边巷子,要穿越林谷,若选右边通衢,要多走个两三天,我们走哪条?”
那年二十三岁的印晖风华正茂,威武而低沉,于如血残阳中最后一次回望繁华京师,向有缘无份的储君之位做最后的道别。
那校尉道:“皇上与历王临时无恙。叛军反叛,龙虎将军重伤,还请殿下及时出兵救济,不然震山关危矣!”
印晖浓眉一皱:“墨皇叔也在?”当即命令调集全军、装载粮草,筹办驰援震山关,平叛救驾。
镇北军练习有素,效力如风,不过一个时候便束装结束。印晖披挂金漆兽神铠,手提凌光双刃戟,腰挎长弓箭囊,骑一匹满身墨黑、四蹄翻白的踏雪乌骓,亲率六万人马,直奔相邻的震州。
临别时他在顿时对印云墨道:“小六叔,好好养伤,最多一个月朕就派人来接你。等回了京,应是三月熙春,泠桥烟柳垂波,界山桃花盛开,我们同去踏青可好?”
练兵八法、计谋心得、军事摆设……运筹帷幄当中,决胜千里以外。印晖军帐中的手书,无不深深烙刻驰名将的气味,仿佛一名为武而生的战神,此生除交战疆场以外,心中再无旁骛。
“这有何难。说来,你小时候可喜好纸鸢啦,特别是串燕,一刮风就拉着我去御花圃放纸鸢,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