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披心沥血问情爱,天魔厄境困星君[第3页/共4页]
左景年反唇相讥:“忠犬也强过你这惶惑然不知死期将至的丧家之犬!穷途末路还敢傲慢吠日!”
“哈,这不就是我本来的打算么,暄儿固然放心去吧,我留在此地给你当监军,决然出不了乱子,放心吧!”印云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钟月末从游隼爪系的铜管中,取出一卷帛书,仓促扫了眼,又卷好放进一节毛竹筒内,封好火漆。
印暄神采淡然地起家,走出房门。
形如巨兔,却令狮虎害怕的“吼”;浑身青黑、鸣声如雷的独脚牛“夔”;人面豺身的“化蛇”;鹿身雀头、把持风力的“飞廉”、喷水吐火,声如婴啼的“九婴”……无数灵奇特兽将左景年包抄在中间,钩爪如锯、利齿如刀,猛扑而来!
“小六叔,从小到大,你老是如许……言辞闪动、态度含混,仿佛心中自有六合,谁也窥测不得。”印暄从峻刻森凉的神采内透出一丝痛苦来,“旁人辱你谤你、打你囚你,你看似逆来顺受,实在倒是半点不在乎;喜你也笑,痛你也叫,但眼神从不真正放在任何人事物上,如同高居云端鄙弃统统。
现在朕终究晓得,为甚么打小就讨厌你这副云淡风轻、故弄玄虚的姿势——你用它来粉饰本身高人一等的傲慢与冷酷!正如人看草芥、看蝼蚁,会暴露身为万物灵长的傲色吗,不会,只是漫不经心。而小六叔,在你眼中,这人间统统人,哪怕是皇祖与先帝,都不过是草芥蝼蚁,不值一哂吧!”他俯身,压下的暗影郁怒地覆住了对方,“不知此中,是否也包含了朕?”
那马儿仿佛能听懂他言语,眨着水汪汪的圆眼朝他低了三下头,奋开四蹄朝莽原山野疾走。
印暄忧?至极地皱眉,想把一脸等候他缔约的印云墨拥进怀中,最后还是松了手,叹道:“朕去命人拿药膏纱布出去给你措置伤口。这阵子你就先待在抚冥养伤吧,有秦阳在,这里还比较安然。朕明日就出发前去雾州巡查,快则半月余,慢则一个月,朕就会派人来接你一同回京。”
印暄赤着脚下榻,两三步走到印云墨面前,看他伤势。脖子前面被利物划出好几道血口儿,衣领上染满褐红色血迹;更惨烈的是颈间圈圈勒痕,青紫交叉地浮肿起来,看着触目惊心。
成千上万的傀儡在这一鞭之下灰飞烟灭,莽荒雪原被炸出一个周遭百丈的焦坑死域!
“雕虫小技!”左景年啐道,挥动手中的化螭蜕骨鞭,寒芒纵横,交叉如网,将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傀儡击飞出去,散做满地乌黑碎块。碎块在雪地上跳动,继而重新组合出更加匪夷所思的怪物,再度扑击上来,竟是循环来去,源源不断。
天雷过后,残存的丝丝缕缕黑雾,在远处固结出人形,却如风中火烛,摇摇欲熄。国师嘶声厉笑道:“好一招五雷轰顶,这法诀也是他传授于你的吧?可惜他现在本身难保,你纵如忠犬四下驰驱,也救他不得!”
过了一盏茶时候、一炷香时候,又过了整整一个时候,本早该到达的震山关却迟迟没有呈现。左景年生出不祥预感,放眼环顾四周茫茫雪原,无边无垠,仿佛穷极平生也飞不到头,心底一凛:魔道手腕公然诡谲,他不知何时,竟被困在了幻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