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爱恨悲欢由心起，万物有情不自知[第1页/共4页]

印暄见他如此古怪固执，本身又不能置钟老恩典于不顾，也感觉事情有些难为，叹了口气。

印云墨道：“敬谢不敏，我沐浴不喜好被人摸来摸去。”

话未出口，一点青光在门外亮起，传音道：“青螭巴陵叩请谒见人君。”印暄只得起家开门。巴陵走出去，朝他拱手：“人君是否无碍？白龙被我重创后遁逃。他身怀一丝龙神血脉，肉身刁悍朝气不灭，但也灵魂震裂、元气大伤，没有千八百年难以尽复。”

钟月末笑嘻嘻地抱着他的尾巴尖道：“陵哥，我返来啦。我跟爹娘说了，江神看中我，要收我做侍从，我爹欢畅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说我们家能入迷侍真是祖坟冒青烟呢。他说皇上仁慈，赐给我们家很多财物，下辈子都充足花用啦，用不着我帮手干活，我筹算隔三岔五地回家去看看，你不会不承诺吧？”

桐吾江水规复了清澈，比往昔更加甜美而冷冽，钟月末被冰得呲牙咧嘴，又觉浑身畅快，就像待在陵哥身边的感受一样。系在红绳末端的青玄色鳞片从衣领里掉出来，他用手指捏住，俄然就云开月朗地下定了决计，回身朝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夜里印云墨正睡得天昏地暗，耳畔有人嘤嘤嗡嗡地叫着：“……殿下！历王殿下！”

青螭巴陵与凡人少年钟月末的悲欢聚散，此乃后话不提，单说县城的堆栈里，侍卫们轻巧而有条不紊地打理着杂物，筹办御驾次日分开运泽地界，持续北上前去边疆之地雾、震两州。

巴陵从袖中取出一柄短剑奉与他：“这是人君掉落在桐吾江底的佩剑，我见猎心喜，便临时借用，最后也是有赖它才斩伤了白龙，现在完璧归赵。”

印暄道：“江神辛苦了，而后还望持续行云治水，保护一方。”

印云墨劝道：“钟家二老年老费事，膝下空虚，你如何忍心夺人爱子，满足私欲？你问过末哥儿的志愿了么，倘若他一心牵挂家人，你强即将他截留，贰心中可会欢乐？”

少年唠唠叨叨地说个不断，青螭俄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打动。他从盘绕的石柱上调头而下，用鼻尖悄悄触碰到少年的脸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侍从们踌躇起来，印云墨又道：“哪个感觉本身留在这里，圣上的病便会好转，那你留下。”

钟家老两口做梦也没想到，在大水中失落了近两个月、觉得早已生另有望的幺儿，竟然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中，一家人又叫又笑，捧首哭作一团。老妇人忙着去厨房给幺儿烹煮吃食，钟老爹则絮絮地问他两个月来的经历，晓得是被青螭所救，老泪纵横地连连伸谢江神，表示翌日天一亮就要去龙王庙谢神还愿，今后每逢初1、十五上香供奉。

这话一出口，世人赶紧辞职，在邻近房间待命，只留一队紫衣卫扼守门口，随时听候屋内的调派。

印暄迟疑一番，带着七分摸索三分忐忑又道：“小六叔不喜下人贴身奉侍，那就由朕代庖如何？”

“若深陷情网，非论神妖人灵都难以自拔。”印暄感慨，“小六叔莫非不能了解么？”

“不成！”巴陵斩钉截铁道，“我愿领其他惩罚，但人，毫不放。”

印云墨诊过脉，内心也有些迷惑：从脉相上看，印暄身材健旺，真气流转如常，并无疾病症状，却为何突发高热，药石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