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点心思燎起,万千绮念不可收[第2页/共4页]
眼下当务之急,是拔了天罡教这颗毒瘤,好好清算一番昶州吏治。
“遵旨。”花霖施礼退出房间,心中暗道:皇上性子冷峭,何时对人这般上心过,历王殿下也算是荣宠冠绝。这位王爷虽说位分高、面貌俊,可惜总有些不着调,偶然故弄玄虚跟个神棍似的,提及话来尊卑不分,皇上竟也能容得下,想想也是醉了。
“公子这话,仿佛透着股我不睬解的禅机。”左景年道。
一干侍卫莫名其妙地见印暄消逝在房中,半今后又面如寒霜地坐在车内,谁也不敢多问,驾车掉头直朝昶州城去。
印暄蓦地一股心慌意乱,嗫嚅道:“小六叔……”
苏映服侧身而卧,以手支颐,不着寸缕的身躯肆意伸展,暖玉温香般披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光艳与妍妩。他仿佛对印暄的叱骂并不在乎,只神采遗憾道:“本想借人间交合之法助你脱胎换骨,可惜功亏一篑……你若始终放不来世俗看法,此生便真与道无缘了。”
如梦初醒般昂首,见绫帐半悬、银钩斜挂,玉案上瑞脑吐着青烟,氛围中一股说不出的暗香浮动,而正与他在锦榻上颠鸾倒凤的,竟是自称活着神仙的苏映服!
“云墨,云墨……”印暄忘情吮吻对方光滑细致的肌肤,将统统世俗伦理放弃脑后。怀中少年便是他的极乐天下,他要侵入他、占有他,纵使万劫不复,也毫不转头。
“公子在说谁?”左景年不解道。
他边说边走得近前,印暄警戒地侧身让开几步远,更不敢再看他脸孔,心中不免生出了无法与焦心。
他又转头望了眼天涯,自言自语:“人事已尽,接下来就看你本身意志了。若心底有半分沉沦,该死出不来,哼。”
“公子,公子!”他连呼数声,印云墨才回过神,伸手一指梅林:“景年,你说究竟是雪色诱人,还是花色诱人?”
印暄点头:“那就先探一探这个知州许澄江,看究竟不堪到甚么境地。”
印云墨笑道:“要射出那样一箭,他缺的是境地,而我缺的是力道,合一合不就成了么。至于那团赤光,确是你的旧了解,好生回想吧。”
左景年早已瞥见邢厉天在林中练箭。他目力极好,见随劲气飘舞的一瓣落英,未及沾地便被飞箭钉在树干上,最多时一弦四箭,例无虚发,公然是箭术不凡。
“――你究竟想如何?”印暄强忍满腔肝火,寒声道。
“我,我就瞥见两次。”印暄有些局促地答。
印暄踌躇一下,抓住了他的手。不料对方猛一用力,将猝不及防的他拽入混堂中。印暄呛了两口水,随即被水中柔韧赤/裸的肢体缠绕。
“――色不诱大家自迷!”冷喝声在印暄耳边炸响,浑如分开两片天灵,倾下一桶冰雪。他猝然惊起,神智顿脱浑噩,扫荡一清。
“皇上要明显身份吗?”
印云墨的容颜近在鼻端,鬓发濡湿,红唇微启,凤目迷离。印暄一时无措失语。
一干侍卫见天子撂了重话,纷繁惕然拜倒,恳请息怒。
印暄从异象中回过神,见四周光芒扭曲起来,那些垂纬绣榻、玉案仙草都虚化了普通逐步淡去。他愈发思疑统统都是变幻出的假像,心一横,闭了眼便朝亭外海面上冲去,公然没有落水,脚结壮地似的凌波而去。身后模糊闻声苏映佩服咻咻的骂声:“竟是龙血养成的赤精蛊灵,也舍得用来自毁破界!早说拿出来换人可不好,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