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见天日食烟火，附庸风雅品仙颜[第3页/共4页]

朱雀大道东侧的贩子熙熙攘攘、车马阗拥，店铺摊贩鳞次栉比，叫卖声起伏不休，甚么酒水吃食、家用什杂、小儿玩具、水粉布料、珠宝古玩……一应俱全。

印暄面色微变，刹时又平复下来，对还意犹未尽地张望其他摊子的印云墨道：“我们该归去了。”

“哦，”印云墨恍然，“我在听。公公说，皇上问我另有甚么需求。没有了没有了，吃穿用度统统齐备。”他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暗道：我说缺个夜里暖床的，你莫非还能赐个后妃宫女给我？

三人面面相觑以后，不得不低头赔罪：“郎将大人经验得是，卑职知错了。”

“是我目炫了还是怎的，皇上竟然……你们看，这是真的吗？”不远处的另一家小吃摊上，四人围桌而坐，各叫了碗汤面在吃，恰是便衣护驾的紫衣卫。此中一人将眸子子瞪得将近掉出来，抬高了嗓音，吃紧号召火伴。

印云墨发笑：“本来你也是熟客？”

二人自再逢以来，第一次相谈如此和谐，不由相视而笑。

印暄不经意隧道：“哪是甚么过耳不忘，只因是你说过的罢了。”

“那是天然，天下唯皇命是从。”印云墨双手笼进袖口，一脸的飘然事外、云淡风轻。

左景年一面安抚世人，一面心底模糊作愧。方才他闻言而怒，并非担忧他们祸从口出，而是因为公子被人以猎艳的目光批评肖想，这令他罕见而出离地气愤起来，只恨不得拔刀以对。而另一方面，皇上对公子蓦地窜改的态度，透着一股异乎平常的含混，更让贰心生不安。

印暄笑而不语，拉着他畴昔坐在露天食座的条凳上。

印云墨点头，“换我也不信。但皇上仿佛忘了，这位王爷在天下人眼中早已是个死人，他如果不做个浅显百姓，就真得去王陵里躺着了。”

那名紫衣卫附耳说了几句。

印暄虽不明何为炼气化神，但也感受事情并非微一受创这么简朴，北疆恐有异变，边疆又将烟尘复兴。

一个几乎被马蹄撩到的行人，灰头土脸地拍着裤管正要叫骂，昂首见顿时一袭紫衣，立即将骂声吞进肚里。

印云墨拉了拉袖口：“清风啊清风。”

印云墨听这话模糊有些深意，但他懒得也不肯意多想，只顾埋头吃饺子。

殿内半晌间又规复了安静，印云墨揣摩着这突如其来的天恩，心想莫非昨夜一番对话，还真让小天子起了惭愧之心？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如此轻描淡写，如果尽力憋出一副苦大愁深、忍辱负重、出淤泥而不染、世人皆浊我独清、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白莲花模样，不定本日就已经被放出宫了……失策呀！他捶着掌心大叹。

“这么快？出了甚么事？”

“林兄知晓得如此清楚，是否也有此雅好啊？”他的火伴随便讽刺。

“哟，皇上来了。”印云墨闻言回身，一脸欣喜状，“既然皇上开了金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臣想――”

“既然如此，咱家就归去复命了。”

印暄一顿，沉声道：“这一点朕自有主张，勿须你多虑。”

“――除了出宫以外。”印暄慢悠悠地把后半句说完。

“当年你偷溜出去吃东西，总不忘给我打包一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