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替慕大小姐不值[第2页/共3页]

裴远廷没能从她的话中找到马脚，却也发明她话中的摸索。

不过，云恬惯故意疾。

她慢声道，“死去的人，消逝的情，就该让它烟消云散呀。”

云恬平声道，“帮着御林军，向她最好的朋友捅刀子，而慕家女眷们誓死抵当，所谓证据未曾查实，所谓谋逆也未曾鞠问问审，却满门被屠，惨死御林军刀下。”

话落，风絮只觉头顶微凉。

最后，她慢悠悠抬眼，凝着他的笔挺刻薄的背影。

云恬一晃神，裴远廷已然欺身而来。

裴远廷在瞥见华霓裳那张脸的刹时，长刀猛收，拧开了方向。

话落，他甩袖转开脸，“我与云大蜜斯的事与你无关，你就别再掺杂了。”

云恬悠悠抬眼，慢条斯理道，“我说过的，世子奈我不得。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你还想杀了我不成？”云恬屏息，淡声问。

那是一支尖细的银针，挟带着凌厉的杀意，射向裴远廷的脖颈。

抬眼看向华霓裳，她惨淡轻笑，喉咙沙哑，“虽不知花神医与慕大蜜斯是甚么干系，但是裴世子说得没错。”

溢满杀意的嗓音，一字一字从喉间滚出，“再敢提她，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裴远廷怒叱一声，俄然大步上前。

云恬眸底一片冷然，“最好凭你一己之力能让两府闹翻，恰好让天下人都晓得，你裴世子从始至终都把慕大蜜斯当作幌子，实则，早已跟慕大蜜斯亲如姐妹的闺阁老友私相授受，矢志不渝！”

裴远廷猛地回过甚，大步朝寂静的配房走去。

裴远廷大抵没想到，华霓裳会直接诘责他。

裴远廷淡然回身，“昨夜之事她本就无辜，不该受此灾害。”

“与我无关？”华霓裳倒是嘲笑，“那我倒是想问一问裴世子，你口口声声要娶云薇，你将慕长缨置于何地！？”

华霓裳肝火未消，双目灼灼盯着他，“如何不出刀？”

他捂着肩膀站定，目光在华霓裳和云恬之间来回挪动，慢声问，“你怎会在她房里？”

沉默了一会儿，他仿佛才从神游中抽身，目光中有甚么东西，变得更加果断了。

他平声道，“我与萧家人向来没有交集，昨晚踩踏变乱更是不测，看在你曾救过我母妃的份上，本日这一掌，本世子不与你计算。”

所幸裴远廷犹自入迷，并未发明两人之间的奇特。

他重新来到云恬跟前，面沉如水，声音如坠寒冰，“本世子真是低估了你的胆量啊，云大蜜斯。”

他朝云恬道，“有劳云大蜜斯派人，带本世子去一趟清心园。”

他侧着脸，下颌线微微抬起，本来出尘清雅的面貌在窗外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惨白，凄哀。

几年前，肃王妃小产后一向缠绵病榻，换了几名太医，皆是不见好。是慕长缨请来华霓裳，方才诊出，肃王妃是中了一种名为菟丝花的慢性毒。中毒者明面像是产后衰弱，实则一点点衰弱，直到骨瘦如柴药石无医而死。

他虽不知华霓裳是慕长缨的表姐，却晓得，两人干系匪浅。

“我让你闭嘴！”

风絮恭声道，“是二蜜斯贴身婢女红袖，她撺掇二蜜斯半夜偷溜出府，害二蜜斯落水几乎丧命，被主母处以杖刑。”

云恬想要禁止她，可她几近说不出话来，刹时只感觉呼吸困难，浑身如被按进乌黑的河水中，凉得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