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荠麦青青[第1页/共2页]

我虽知自古豪杰难过美人关，却还是被面前气象所惊：但见各家公子把酒言欢，吟诗作乐，意态悠然。一旁的娇女，红袖添酒，娇媚之态，勾魂摄魄。亲亲热热，你你我我。偶有娇女奉上一首琴曲，则掌声如雷、世人侧目。场面之热烈，歌舞之盛况与秦国长安城的严峻氛围是如此的截然分歧。

“那师妹方才所言，拖至此时，又是何意？”

我悄悄感慨苻坚真是好耐烦，方才我所说的，他明显早已晓得，却还是不急不忙，这番遇事不慌的性子倒是与师哥很有几分类似。只是师哥常常越是焦急，就越是表示得落拓淡然。而苻坚，到底不会像师哥那般矫情。

第二日凌晨，苻坚便派人向我送来了手札，言曰灞上及长安城四周的青麦已经全数收割。我一时感慨，那翠绿一片的麦子与其说是“收割”，不如说是“断根”。想来老百姓辛苦种下的麦子，等不及秋收，便被割了。天灾天灾，莫非天灾不比天灾来得更培植生命么？

我笑了笑，回想起那日遇见的翠绿一片，连同天气也充满了无穷绿意的麦田，便感甚是可惜。

现在正方才入夜，红袖楼中来宾合座。看其打扮，明显世家公子、各府王爷、大人都来报了个到。

桓温善战，以往秦军与晋军交兵，多是讨不了好。而现在，桓温带领的晋军因为贫乏粮草，军心逐步涣散，桓温也整天忧愁。如此一来，宰相苻雄与太子苻苌在一月以内就光复了很多失地，桓温节节败退。

“过东风十里，尽荠麦青青。前几日，我驱马从云梦山一起赶来，见阡陌农田中麦子长得格外的好。”

自与苻坚说了此事以后，苻坚便换成飞鸽传书与我。每隔几日，凌晨的时候，便会有鸽子扑腾着乌黑的羽毛落至窗前。我在一群鸟鸣中醒来，便经常能收到苻坚口中所谓的好动静。想来于他而言，守住大秦的国土，天然是他义不容辞的任务。

我一深思，的确有理，只是一时不知将她如何安设。

山外青山楼外楼，

我点了点头：“洛阳原是晋的旧都，想来桓温必是想等机会成熟，一举攻陷长安和洛阳，再上表晋国朝廷迁回旧都，如此一来，名正言顺，晋国天子又如何能不附和？”

“洛阳？！”苻坚一时顿悟。

弹指一挥间，便到了六月。

措置好铃儿的事，我便轻装绕道南下，避开两军交兵之地。一起上却听到很多孩童在唱《木兰辞》：

直把建康作汴州。

铃儿抽泣着与我言说，她在相府已然获咎了嬷嬷。我如果分开相府，她不定何时便不明不白地丧了命。前次便是亏了我与二位苻公子讨情，才留下一条命来。

“师妹所言非虚。”苻坚皱着眉，无法地点了点头。

此时，我才算有点明白：闲言碎语，是堵不住的。

我微微一笑：“公子不必过于担忧。这顿时便能够吃到的肉，老虎却迟迟不动手，申明老虎有所忧愁和顾忌。只要如许的忧愁一日不处理，长安便可保安然。”

饱览了一番美人后，我蜿蜒盘曲，终是见到了师父所说的故交――萧彦贝。

“迁回旧都？呵，打着家国大义的名号，实则行谋权篡逆之事，这的确是个好借口。只是眼下他一定有这个气力。”

玄湖歌舞几时休？

“师妹所指的忧愁，但是晋海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