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齐鲁风云（六）[第4页/共5页]

张小虎纵横海陆数十年，这一辈子见过的疆场数都数不清，死在面前的部下、仇敌更是不计其数。但是，他抚心自问，除了在疆场上一刀一枪炮火硝烟当中厮杀以外，对于手中没有兵器的，他大多是只杀有罪之人，杀该杀之人，可向来没有虐杀过人。自从到了登州，这只天国三头虎算是开了眼了。各种百般的虐杀手腕层出不穷。

“这天寒地冻的，让这些人如此，未免有点，阿谁了吧？”范晓增到底是读过几天书的人，对于张小虎如许措置这些叛匪和他们的家眷，心中未免有些腹诽。

当他的中军大队进入登州府境内的时候，已经是张小虎攻陷登州城的第三天了。

“老子打进登州城的时候，在这府衙里，几处叛军的巢穴当中，缉获了数十口大缸的心肝。兄弟们在城表里打扫疆场，规复次序时，连续的收敛了数千具尸首。都是为这些狗贼们虐杀的！个个都是骸骨不全！我这才命人将这登州统统的外科郎中、仵作，连同我们的军医一道，到这里来给我们的兄弟们弄个囫囵尸首。免得他们下葬时骸骨不全，身后不得超生。”

张小虎叹了一口气道：“说吧，实在你看到的东西，想必也是我看到的东西。”范小增极力节制了一下本身的情感，他不想在张小虎面前失态，但是气愤之情仍然难以袒护：“我军沿途一起收留灾黎，较早走的，尚且照顾车辆牲口棉衣等物，到了厥后，尽是放弃统统物质乃至粮食银元的百姓。问其启事，答案是，他们是荣幸的，传闻叛军到处杀人劫掠，就放下统统财产从速跑，这算是逃出了生天。而没跑掉的，烧杀、掳掠、抓丁、抢粮无所不为。仅仅一个县，就被抢走牲口两千多头，这些牲口，很多都是我们方才分给卖给老百姓的。有些老百姓不甘心，叛军就当场杀人，他们尸身一向到我们赶到，还没有人收。有些之前很繁华的村镇，我们远远的只能瞥见尚未燃烧的烟尘。近了一看，惨状让人毛骨悚然。铡刀铡和活埋是遍及手腕，有的先割耳、舌，而后活埋；有的妇女被拔去头发铡死；有的妇女被剥光衣服，绑在树上**，并用烧红了的铁条插入**，活活搞死；有的被剥光衣服绑在树上用开水浇，把满身烫起水泡，再用竹扫帚扫，名为“扫南蛮毛”；有的用剪刀剪碎皮肉，名为“剪刺猬”；有的满身被刀子割开，丢在火红的锅里，叫做“佃奴翻身”。

张小虎沉默了，这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作为甲士，豪情上没法接管放弃地盘的挑选。见张小虎不说话，范晓增咳嗽了几声接着说：“登州孤悬鲁东，戍守不易，现在是夏季，补给也较为不便，并且自从济南丧失以来，灾黎簇拥而至，人丁骤增。如果。。。”范晓增顿了一下道：“如果许旅长尚在，登州未乱，我们依托储备物质，支撑到主公雄师到来还算勉强。而现在，前辈，你可知我一起都看到甚么？”

甚么船帆、桅杆、鱼网、磨盘、鱼钩，都成了杀人的上好东西。这些施暴者，不是为了杀人而采取这些东西，而是为了增加被杀者的痛苦，增加带给旁人的威慑力和暴力打单而利用。

张小虎赶紧扶起范小增，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辈，如果按你所说，只怕这天下没有几人不该死了。就算是主公，不也有被阿巴泰戏耍之时。大蜜斯号称海上猛虎，到了塔山不也是丧师失地。说到底，打败不是题目，题目是找出为何败的启事，卷土重来，那才是豪杰豪杰。当然了，今后你如果跟朝廷那些没出息的东西学，每次都大败而归，丧师失地，还每天找无聊文人吹嘘大捷，那我可绝对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