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空袭[第11页/共13页]

他设法带着朋友回到防波堤，但是必须抛下一名躺在病床上、受重伤的士官。厄尔文承诺返来救他，但这是他没法兑现的承诺。克劳斯顿中校的部下已经松开船只的缆绳，以免它在停靠区淹没。仍在燃烧中的“手榴弹号”缓缓漂进港口的出入水道。假定它在这里淹没，结果恐怕更糟，说不定会把港口完整堵死。最后，比尔上尉的一艘拖网船把它拖离水道。“手榴弹号”燃烧好几个钟头后爆炸，消逝在蕈状的烟云当中。

“麦卡利斯特氏族号”是个特别诱人的目标，但是在蒲月二十九日这天，没有一艘船安然无虞。“韦弗利号”（Waverly）扫雷舰下午四点摆布载着六百名流兵启程回家，十二架亨克尔战机对它停止麋集轰炸。“韦弗利号”持续蛇行半个小时，闪过每一枚炸弹，不过亨克尔不达目标毫不罢休。最后，一枚擦边而过的炸弹打掉它的船舵，接着一枚炸弹直接射中，在船底炸开直径六英尺的大洞。“韦弗利号”船尾向下淹没，超越三百名流兵丧生。

不过即便相隔悠远，有一件事情非常清楚：船只常常呈现在不对的处所。偶然候，防波堤畔有很多船只，却没有军队能够登船；其他时候则有军队而没有船。海滩上也是一样。需求有人在外海批示船只交通，正如坦纳特上校在防波堤和海滩之间批示军队的流向。

一个小时后，他已经在前去多佛的车上。下午六点摆布到达以后，他立即前去拉姆齐的堡垒听取简报。他在发电机室看到一幅描画敦刻尔克东面海岸的舆图，三座海滩——玛洛、布雷和拉帕讷——都标上悲观的数字，每座海滩又各自分为三个区。英国远征军被分派到这些海滩，而玛洛以西的几个海滩则保存给法军。

海员厄尔文正巧在“手榴弹号”上。他的一名火伴在防波堤受了伤，厄尔文扶他上船找人帮手医治。他们在上层船面的斗室间等待时，突如其来的爆炸把他们震倒了。某小我的钢盔（不夸大，被烧得红彤彤的）猖獗地滚来滚去，厄尔文赶快跳开，免得被钢盔弹到。

“同道！同道！”环绕丛林的德国兵士大声喊叫，但愿把格洛斯特卫队逼出来。英国大兵蜷伏在灌木丛中，保持低调。半晌以后，一个说着流利英语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喊话：“出来吧！出来吧！希特勒即将博得战役，你们输了！出来吧，不然我们就用炮弹把你们打出来。放下兵器，马上跑出来！”

在周边防地的范围外，仍有一名英国兵士持续奋战。在大撤退之前，二等兵拉比兹本来只是北汉普顿郡兵团第五营的一名小兵。德军在布鲁塞尔四周的一次攻击差一点毁灭他的军队。两边狠恶交火，拉比兹一度举起步枪，悄悄松松射中两百码外的德国大兵，那人刹时倒地。

除了这些非常实际的论点以外，或许另有另一个无形身分。古德里安和其他装甲师批示官的脾气，完整分歧适现在正逐步构成的静态战役。他们是属于狠恶进犯、冲破防地、长驱直入的天下，战役一旦进入围攻阶段，他们就落空了兴趣。二十八日早晨，古德里安已经开端研讨塞纳-马恩省河下流的舆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