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掠水[第2页/共3页]

千寻转过甚来，见他那已无病态的神采间，有着几分殷切，盯着本身的那双眼睛里波澜不兴。她叹了口气，放下杯子道：“还是老端方，你不成违背我的志愿。既然你开了口，那黑玉令的拜托便不能变动了。”

弦月稍移，黑影落在了一处齐水的暗礁上，在水里拖出个一模一样的欣长影子。几近同时，千寻已从他身侧略过，停在了不远处的出水礁石上。千寻回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因背着月光，看不清神情。

这就走了？千寻深觉不当，抬手塞了一颗药丸在阿凌嘴里，一挥袖在床边布上毒阵，留下一句“待在床上别动”，也闪身出了窗户。

他撇了撇茶末，给千寻添了茶，“听闻涵渊谷沐风心法至柔至纯，其真气修复经脉，使修为倍增。”说到此，他停下了手上的行动，极其当真地看着千寻，道：“我想请先生为我护法，助我突破停滞，练胜利法。”

见沈季昀不解，千寻只好持续解释：“外人都道燕子坞是块乐土，究竟上乐土只在民气里。他在此前后不过几日，气味郁结反而更重。若想让他病好，就送他去别处养病吧。”

“本日气候好，陪我出去逛逛吧。”他带了点淡淡的笑意，带头走了出去。千寻跟在身后，两人只相差一步。

那人还是悄悄地看着他，很久后，竟也笑了：“我本也没想奉告别人，还请女人部下包涵了。”

两人站了一会儿，那黑影忽又轻笑一声，道：“你追了我一夜了，真是故意。”

如此却正中千寻下怀。她也跟着一点地，飞上竹竿，借着风势迈步追去。

声音从面具前面传来，有些变音，缺仍能听出他的戏谑。千寻莞尔，说道：“你可真不好追，只比我差上一点。”

“……”千寻沉默。白谡给她人皮面具，她整日都戴着。面具上是个面庞清秀的少年，她便将本身做了少年打扮。但到了夜间，她还是会把束胸松开，免得气血不畅。方才脱手阻他，天然没工夫打理本身。真是……好眼力！

千寻挑眉，却见那人也定在那边，面罩里的两眼似是在打量床上，不过斯须竟轻笑一声，飞身出了窗外。

千寻点头向沈季昀告别，跟着梅娘走去。艳阳明丽，照在长廊上，远处传来了阵阵蝉鸣。

与此同时，洗雨阁西南边向的微风轩里，住进了一批梁州来的客人。千寻返来的时候，就见到梅娘领着几个伶人向那边行去。

“烧已退了，不过是临时的。”她放下方才卷起的袖子，盖上了腕上的白玉珠串。“药方我放在桌上了，喝过三副就会有转机。不过你还是带他归去吧。”

千寻出了房门，见沈季昀坐在长廊上，笑着向他号召一声，就到他边上坐下。

那黑影还站在暗礁上，湖水浸湿了他的下摆。清风吹过，倒映在湖面上的人影悄悄闲逛。

用过饭，阿凌打着哈欠趴在桌上睡着了。本日妙衣带着他去湖里摸鱼，他本就好动，玩了一天，累得筋疲力尽。千寻让妙衣将他抬到床上，就让她下去歇息。本身在院子里喝了一会儿茶，赏着半圆的弦月和漫天星斗，直至有些困乏了才回房歇息。

那人进屋以后，很久未动。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从窗边移向外间，落脚几近无声，千寻只能凭气味探知他的动静。气味阔别，千寻缓缓睁眼，只见一黑影正立在阿凌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