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祭剑[第1页/共3页]
晨光清澈,照得民气上愈发清爽。青衫弟子里,抢先一人脸孔漂亮,肤色净白,向着门前的世人一拱手,薄薄的嘴唇一动,流水般的嗓音便跟着内力在山间要地反响。风绍晏举手投足间带着些出身王谢的落落风雅,他朗声说道:“天门剑灵,五年一祭。诸位皆是应了我天门派的豪杰榜,前来共祭剑灵的江湖义士。长辈鄙人,乃天门派怀远阁首徒风绍晏,奉本派掌门之命,在此迎候诸位豪杰。现卯时已至,松客门开,绍晏同各位师弟在此,恭请诸位登我天门山千石长阶,前去剑祠祭台。”
钟鸣连续响了九次,看台上再无人走动。待余响散去,祭台下的巨型水漏重新换了水,鼓声骤起,祭台四周的玄色幕布刹时落下,一人穿了广大的白袍,站在了高台之上,恰是孟庭鹤。鼓声停下,孟庭鹤朗声道:“熙元十九年玄月月朔,天门山欲行祭剑大典,当今武林群雄毕至。剑灵在上,请诸位解剑,正衣冠。”
孟庭鹤又道:“请燕支――”
待世人停了行动,孟庭鹤持续道:“天门祭剑大典开端,有请祖师天门道人之牌位列上席。”
三清门掌门扶摇真人在弟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隔间里穿了青黑道袍的弟子纷繁出来恭迎。那扶摇真人拈了髯毛,向隔壁凉棚下太阿门的掌门点头致礼,方要入坐,眼角瞥到了荀枚坐在空空落落的另一边隔间里。四象门早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扶摇真人也不认得荀枚,一时有些闹不清隔壁坐的是谁。不过既然是江湖同道,结识一下也是应当的。他倒也不端掌门的架子,走了两步在凉棚下的竹帘下站定,微微拱手,问道:“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陡壁下方的空位倒是个斗形阵势,下陷的正中心处便是祭坛,祭坛朝东高起丈余,四侧皆有石阶可供高低。因祭礼尚未开端,是以四周都挂着高高的黑幕布。坛前的斜坡上设了观礼的席位,沿着阵势层层向上错开,倒是给四门八派之人留下的。其他的散客则被安排在了更核心的高地上,居高临下,也不影响视野。先到的散客立即占了最靠前的位置席地而坐,厥后的也只幸亏前面坐。
巳时过半,斜坡上也垂垂有了人,各派都有各自的席位,远远看去便知是哪门哪派的人士入了席。
“进香伸谢。”
五年才有一次的来宾云集,连车夫都赶着多跑两个来回,好提早挣下过年的钱来。小门小派和零零散散的无派人士只能在虞州城落脚,天一亮就要赶路上山。为能在祭剑大会上占个靠前的好位置,一睹当今江湖王谢和武林巨擘的真容,也有很多直接在松客门前过夜等着放行的。
中午将近,祭台下的巨型滴漏将近见底。日光重新顶射下,晒久了仍有些暑气,斜坡上的遮阳棚被拉了开来。
天门派的剑祠并不是用砖瓦或是木头盖起来的屋子,而是位于山岳陡壁上的庞大山洞,山洞沿着山体深深伸展,在内部构成了迂回环抱的甬道。这里本来是雪水冲刷出的地下水道,经千百年的演变,水道干枯,留下了宽广的空间。因洞里的迂回甬道隔绝了外界的热力,长年保持着隆冬般的酷寒。
“礼――”
此话一出,看台上的世人起了些骚动。虽说天门道人于武林有功,但事隔几十年,逼真受过恩德的人所剩廖廖。方才的一通叩拜,说白了不过是天门派本身的事情,敬的是他们本身的祖师,同江湖世人却无甚关联。世人之以是能千里迢迢赶来天门山,有很大一部分启事便是要一睹十大名剑的风采。固然十大名剑在畴昔的几十年中,有半数散落在外,现存于天门山剑祠的五把名剑,还是足以引得江湖中人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