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刑部的大姐头[第1页/共4页]

乔仵作回房歇息，至后院，见常日里顾问住在后房官员们起居的大娘站在门口，正与搬东西的杂工闲谈：“此次只来了一名大人？少卿大人给了她几品？”

苏殷拍了鼓掌惊醒沈情：“新来的，你一小我嘟囔甚么呢，有话就说，我还等着听呢！”

浅显人家，有五十两银票，称得上充足了。

苏殷叫道：“嚯，五十两！”

“但本案疑犯李复，是个左撇子。”沈情指着被狱卒压着脑袋，蔫巴巴低声哭笑的李复，说道，“从方才捡扫帚，扫地，擦桌子，鼓掌，不丢脸出，李复的惯用手是左手。”

沈情冲动道：“下官沈情，久仰苏侍郎大名！”

苏殷只是看了她一眼，将双腿高高架在公案上，仰躺在椅子上，对付道：“浮名罢了，不敷挂齿。”

“别的，死者身上有三处致命伤，致命伤的伤口深可见骨，证明行凶之人用了尽力，其他伤口数量固然多，乍一看刀口漫衍混乱，但细心看，这些刀伤全都是一样的，刀口左边深且宽。上述这些，案宗里都有提过，之前刑部断此案的大人也由死者身上的这些刀伤漫衍，推断出结论，即凶手独一一人。但，我以为，这些刀伤不但申明凶手只要一个，它还表白了凶手晓得死者家中有疯病之人。若只是杀人，一两刀砍死便可，可他补了那么多刀，且深浅不一作出混乱状，更像是成心为之，给人形成一种疯子砍人的错觉。”

好半晌，李二子才哭泣道：“呜呜……嫂嫂……”

她话音一落，沈情就扔了手中的帕子，说道：“李复，会擦桌子吗？你嫂嫂让你擦桌，把帕子捡起来，把桌子擦了。”

苏殷：“以是？”

沈情走近，在他面前蹲下，说道：“李二子，你嫂嫂让我来问问你，是谁杀了她？”

李复不语，跟没听到一样，谨慎从手缝中东看西看，心不在焉。

狱卒拖走李复，苏殷道：“讲讲看，何为一目了然？”

苏殷只悄悄哦了一声：“你持续。”

“我没事的，已颠末端年纪。”乔仵作说。

“案宗可带在身上？”

沈情细心看他的手，点了点头：“一目了然。”

李复双手握着扫帚，转着圈扫他四周的空中，一边扫，一边念叨：“嫂嫂我再也不敢了……嫂嫂说得对，猪是嫂嫂喂大的……我错了……我不杀了……再也不杀了……我扫地，嫂嫂别打了……”

沈情眼睛一亮，嘴角挑起一个藐小的弧度，又赶紧埋头，接着道：“扫地！”

那官员又优哉游哉喝了口茶，眼皮都不抬，懒声道：“去提李复来。”

“好，你来扫地。”

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拍了拍身上的绛紫官服，右腿高高翘起，踩在放满公文的桌案上，慢条斯理地用质地柔嫩泛珠光的丝帕擦了光亮洁净的靴子，鼻子里悄悄一哼，丹凤眼高高挑着，似她现在的神情，居高临下看着那人，语气讨厌道：

沈情回身，对苏殷说：“侍郎大人，案宗拿到大理寺后，我就比对着死者身上的刀口看了，死者身上的伤痕都在正面，多集合在左边，且刀口左边又深又宽，表白行凶之人是右手使刀。”

沈情说完，拿起苏殷放在公案上的帕子，说道：“大人不介怀拿来一用吧？”

沈情见她喝完，才上前施礼：“见过大人，下官是大理寺司直沈情，想来提审初六小林村杀嫂案的疑犯李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