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薄情知[第2页/共3页]
目睹着就要到萧丞的身边了,可再一看,他如何又要走了。锦一还将来得及说话,从速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跟着他下了台阶。
明显是在几步开外的人,不知甚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还一言不发,不是用心恐吓人么。
“哪点?”萧丞半挑眉,垂了眸子略思忖,俄然俯下身子长臂一伸,指尖顺着她的下颔一寸寸往上滑,“你不如猜猜看。”
耐烦地看她一人演完了这出独角戏,萧丞也不戳穿甚么,只感觉她自说自话的本领又长进了很多。
不过饶是环境这么卑劣,她还是感觉这是少有的能够放松的时候,固然百无聊赖,但胜在轻松安闲,盯着如断线般的雨珠看一会儿,再时不时瞥一眼那扇门,也不觉时候流逝得有多快,不知不觉间就把萧丞比及了。
到底是同后宫的各位娘娘相处惯了,随便几招,就能把人挑逗得没了方向。像他如许一派端庄地戏弄人,不管是欲迎还拒还是欲拒还迎,都能够信手拈来,要真给他一个完整的男儿身,不晓得还会祸害多少大师闺秀。
但是锦一又摸不准他是不是又在打甚么别的主张,以是还是先不要表示得过于等候好了。
屋桅长满了积岁的苔藓,滴水如歌,老槐树婆娑作响,此起彼伏得仿佛禅意的诵经声。远处佛塔林立,梵文音广,清风莲香,古朴而平和,简静安宁得如同一颗轻安的梦。
委曲就在那儿,不增不减,多想一遍它不会消逝,少想一遍它也不会变多,何必再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数一数本身有多少委曲呢,不是给本身徒增烦恼么。
他仿佛早已推测锦一会呈现,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平淡如水,站在原地等着她,但是转念又想起刚才一起藏在伞后的那两人,遂收回了视野,又往别处走去。
“在宫里过得如履薄冰,敢怒不敢言,还时不时被人嫁祸,只怕一个惨字也莫非尽。”见她用心机考,萧丞又喟叹了一声,替她抱不平,“莫非薛公公甘心如此么?”
萧丞倒是三步并作两步走着,涓滴不感觉困难,锦一却得一面顾着脚下,一面又要担忧会被他甩下,真是恨不得用手中的伞狠狠戳他一下,只能边走边说道:“厂公,皇后娘娘请您畴昔一趟。”
“……”这……答非所问的,重点是不是放错了?
只可惜光阴待人向来不温厚,略不留意,就会被它涂抹得脸孔全非。
因此他转过身时,瞥见的只要油纸伞的伞面,而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正躲在前面,乃至巴不得能钻进伞里不出来。
方才是在问她委不委曲么?
锦必然在原处不走了,望着他的背影的眼睛像是能喷出火花来,低声谩骂了一句,“爱去不去,谁奇怪。”
有谁会甘心如许低声下气地活着,她又不是与世无争的神仙,只是悔不当初啊。如果上天再给她一个机遇,当年她必然会紧抱着赵寄父的大腿,并且一向顺着往上爬,爬到比萧丞还高的位置。
固然他会跟着移是意猜中的事,但是她为甚么又被困在了他的范围内。
他大多时候都清净有为,像是个无悲无喜的知者,可恰好偶然又比传说中的九尾妖狐还要魅人,如同现在,端倪生辉,不笑亦占尽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