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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绝境[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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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鞋呢?”蒋妩顺手将大氅脱下递给已到身前的冰松,又脱去长裙和小袄,只穿了乌黑的中衣,就将左腿架在墙上压腿,她长年修习,身子柔韧轻巧,脸颊贴着膝盖道:“又不急着配人,如何还做起男鞋来?”

蒋妩撩起窗纱,目睹着马车缓缓停在城东“名师坊”的帽檐胡同,先起家踩着脚凳下车,又与一跃而下的蒋晨风扶着母亲和长姐。

蒋妩进门时,丫头冰松正坐在临窗的炕上纳鞋底。

“那狗贼人眸子子几乎都留在了嫣姐儿的身上!肮脏杀千刀的!他不得好死!”唐氏仇恨痛骂着,眼泪又一次节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冰松对蒋妩的行动已经见怪不怪,对她的打趣却不风俗,红着脸解释:“二爷缺一双丰富保暖的棉鞋,我这会子做了,本年若穿不上就等入冬时候穿。又岔开话题道:“我听幻霜说霍英真的选了大女人?”

提着灯笼的是个三十出头,穿了半新不旧细棉袄子的瘦高媳妇子,见唐氏面带泪痕,蒋嫣与蒋晨风都神采凝重,笑着道:“夫人劳累辛苦了,先家去在说吧。晚餐已经预备得了,这就先用饭吧?”

蒋妩沉默着听了这好久,站起家来道:“娘、长姐,二哥哥,本日累了一整天,都歇下吧。摆布霍十九给了三日时候呢,我们再想想对策。”

蒋晨风拳头攥紧,一拳捶在手边的水曲柳贴面小几上,震的白瓷茶杯响动。

唐氏就叮嘱乔妈妈:“天气不早了,你先带着娇姐儿去睡下,我与嫣姐儿、晨哥儿和三丫头商讨闲事。”

蒋家是座面阔三间的一进院落,大门对着个鲤鱼戏莲的影壁,倒座供下人和仆妇居住,院中和抱粗的松树枝叶富强,西厢是二爷蒋晨风的卧房,毗邻影壁的耳房当了厨房。东厢为书房,常日蒋玉茗在家多在此处或看书或研讨朝堂之事,正房明厅为常日宴席待客所用,东侧是蒋玉茗佳耦的卧房,耳房作为四女人蒋娇的寝室。西侧正屋是大女人蒋嫣的内室,耳房则是蒋妩的卧房。

蒋嫣几时在乎过金银物质?她不过是为了安抚大师罢了。

唐氏的眼泪就簌簌的落了下来,“我的嫣姐儿……”

蒋嫣安抚的拍着母亲的手背,道:“娘,您莫哭了,您如许,二弟和三mm内心也不好过。虽是做妾,想来我的日子过的也不会太差,霍英那样的人,应当不会在物质上虐待我,也算是个荣幸。”

乔妈妈是唐氏的陪房,当家的是蒋御史身边的常随乔有福,因忠心耿耿又很有才气,素得蒋嫣姊妹的恭敬。

蒋嫣叹道:“娘,二弟,三mm,你们都不必担忧,也不必难过。今儿既然去了,我就已经做美意理筹办了。哭也哭过,恨也恨过,将来的路还要一步步的往前走,我不是那样软弱没骨气的,你们放心,我会过的很好。只要能将爹救出来,将来有朝一日,或许能扳倒蔡京和霍英这两个狗贼呢!即便不能够,我们一家子都能平安然安,我也满足了。”

蒋嫣身子一软,瘫坐在地,绝望的闭上眼。

蒋娇嘟着嘴,哼了一声,老迈不乐意的跟着乔妈妈出去了。

直到两条腿都压过,伸展了筋骨,蒋妩才懒洋洋的侧躺在暖炕上,拉了被子来捂着头脸,闷闷道:“累了,睡吧。”

晚餐是新蒸的粳米饭,一碟子清炒豆腐干,一碟子蒸咸鱼。一家人食不知味,谁也没有胃口。饭菜几近没动,又让乔妈妈与银姐领着三个丫头给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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