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将军令与秋子梨(二)[第1页/共2页]
正欢闹间,俄然有奇特的声音传来,起先的几声我并未在乎,山间鸟雀浩繁,啼鸣的声音也各不不异,我只当是有大鸟在叫。
师父笑道:“药理背得甚熟,便在说说,这龙胆草的花期是几月?”
“是马。”师父本闭目侧听着,一听这声响快速展开了双眼,“一匹受了伤的马。”
我将那果子捡起来,笑嘻嘻地递给师父,“师父,这是秋子梨,它既砸了我,便将它吃了罢。”
“自仲春至入秋,月月皆有花。”我熟稔至极,不假思考地回道,顺口又问道:“春季花期已末,师父缘何此时来收?暮春中花不更好?”
只是,去时只要师父和一匹马,返来时,马背上又多了一堆东西。
笑得畅怀了,便感觉满山都溢满了野果和花草的香气,山间无人,只要秋虫喁喁私语,鸟雀倒是奋发,扑腾着翅膀来交常常,最是繁忙。我乃至瞥见不着名的小雀竟在我们头顶瓦蓝的天空中回旋成了一个圈,看得我诧异了好久。
“师父……”我有些惊骇,不由拉了拉他的衣袖。
师父转头瞧了瞧,约莫是因为我一脸的严峻,他无法道:“你在道旁等着,莫要走开,师父去望一望便回。”
再往里走一阵,连明丽的日光也稀少了,密林掩蔽了湛蓝的天空,鸟雀的叫声不再是清脆宛转的了,而变得粗嘎古怪。
再近些,便能瞧见趴着的是个男人,一身戎装,隔了老远我仿佛就能嗅到一股铁器与血水融会在一起的腥味儿。
“这……”我天然是答不上来的。
都说朱心堂的药有奇效,师父用药精美,约莫是因为我们铺子里的药不似旁的生药铺子,师父不向农户拉拢,不向外来客大量采办,大多药材皆是师父亲身遴选采摘,渐渐地措置出来的,采摘措置都讲究四时骨气,偶然候乃至连时候也有讲究。
将将还充满了花果甜香、鸟雀啁啾的小道,此时落在我眼里俄然就感觉孤寂阴沉起来,我踌躇了一息,冲师父摇了点头,细声道:“我还是跟着师父同去罢。”
师父循着声音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衣袖还在我手中呢紧握着,我不由自主地抬起脚,跟了畴昔。
“师父……师父!”我站在原处见师父要往更远处走,不觉急了,忙叫喊起来。
“这是龙胆草,味苦性寒,归肝胆经。有清热败火、泄肝定惊的功效,常拿来医治热病热痢,平复怒炽热毒。”我一面答,一面就摘了一朵蓝茵茵的小花,拿在手里把玩。
走了一段,山泥更加疏松了,我转头一望,我们已离了那条教樵夫踩实的小道,垂垂地走到了深深的灌木丛中。
挑挖了一阵龙胆草,头顶俄然“扑”地掉落了一个黄澄澄的果子,正砸在我的脑袋上,我被那果子一惊,却未觉疼痛,昂首之间,倒是瞥见师父龇着牙,摸了摸脑袋。
我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前头更阴湿暗淡处,鲜明有一匹高壮的大黑马,点头摆尾,摆布踢腾,仿佛正尽力挣扎着要摆脱束缚。这马同常日里我在城中所见的拉车的马分歧,与纨绔子们骑着纵游的马亦分歧,虽受困于阴暗密林中,仿佛受了创伤,但它的精气神与油亮的外相使得它看起来还是非常出众。
我屏息谛听了听,斯须间,又是几声怪声传过来,我看向师父表示他快听。
“这是匹战马。”师父掰开我紧拽着他衣袖的手指头,“你就在此地等着,莫再跟着往前去了,前头可不比这儿,满是能扎破皮肉的锋利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