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礼仪之争[第3页/共6页]

“听他们说，是不想让屋子大小超越皇宫。”马戛尔尼话未几，可常常能一针见血，找到关头。

“不说这个，你们就不感觉，这北都城的门路，就和之前人说的，一百年前的伦敦一样，满地都是臭味？他们连抽水马桶都不会用的吗？”这也是巴罗的不解之谜。

阮元一时也很难堪，道：“松大人，眼下的局面，是我们都不肯让步，可如果如许，这礼定然是形不成了，老是有一方要退的……松大人，过去远国贡使来朝，皇上可有特别恩准些甚么？”实在二人一起之上，交换颇多，阮元也乐意与松筠为友。但松筠字湘浦，读音与阮承信誉号“湘圃”不异，故而阮元只好以“大人”相称。

“嗯，祝松大人、阮大人万寿无疆。”

松筠见了阮元，也笑道：“伯元，这一日也辛苦你了，金大人就阿谁脾气，谁也看不惯的。只是这事却还得筹议，英吉利使团老是要见皇上的，这礼……皇上本日又来了诏谕，说三跪九叩大礼，毫不成废。眼看这是要僵住了，总得找个破局之法才是。”

阮元等人常日上朝很多，对此大礼自不陌生，可马戛尔尼、斯当东等人，却越是看着，色彩越不对劲，最后还只是有些尴尬，到了侍从第八次叩首之时，竟已渐有气愤之情。马戛尔尼又找来李自标，说了几句，模样甚是慎重。李自标也不敢说慌，直译道：“回金大人，马戛尔尼大人刚才说，英吉利国中绝无此等礼节，大人在英吉利，自也有国王要朝拜的，此中最昌大的礼节，也不过是单膝跪地，绝无双膝俱跪，又持续叩首九次之理。马戛尔尼大人说，如果……如果真的行了此礼，英吉利必将颜面扫地。只怕他今后返国，将无颜再见英吉利的国王。”

马戛尔尼等人天然应允，阮元和松筠也一同入内，和英吉利各位使臣行过了礼。此次也是松筠先开口，道：“各位大人，这四海万国之间，礼节相差甚远，鄙人也是见过的。鄙人之前与俄罗斯人谈判，也曾碰到礼节争论，不过厥后嘛，也各有处理之法，以是本日这施礼之事，鄙人感觉还应再行商讨。”

李自标转过身来，略带怠倦又强自禁止着说道：“回金大人，马戛尔尼大人的意义是，他不清楚这三跪九叩之仪究竟是甚么模样，想亲眼旁观一下，要不然，只各位大人如许说，他们还是不明白。”金简等人感觉马戛尔尼的伯爵不是乾隆亲授，故而不让李自标再叫伯爵，只好称“大人”。

金简无法，只好叮咛一名侍从，取了一幅乾隆御容过来，挂在偏殿当中，权当作乾隆本人。那侍从便在乾隆像前跪下，持续叩首三次，以后站起，又再次跪下，此番行动连续反复了三次，磕了九个头。

“我……本日在园子里，听园子里的人说的……”

巴罗看着斯当东，也是束手无策，道：“你感觉北京如何样？”

不过，看着汉语垂垂流利的小斯当东，阮元心中又回想起之前松筠和几位英吉利使臣的对话来。

他这一起上和几个首要使臣都有交换，巴罗才调出众，但毕竟年青，言语间未免有些直白。斯当东心机周到，一起上见了从未见过的花草树木，都想着扣问一番，很有儒家学者风采。只是这位正使马戛尔尼，一起上言语极少，也极其简练，他倒是有些揣摩不透，听斯当东说他曾在亚美利加、印度都做过官，还带过军队，自是文武双全，可究竟才调如何，倒是深不成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