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会试高中[第3页/共9页]
不想管干珍却道:“这‘秋’字三十七号三场文章,我都看过,好些处所,只觉典故生涩,言语不通,只怕行文之人是成心矫饰学问。故而我一向不肯写下考语,还要等冶亭大人和王中堂再行商讨,才好决定。”会试当中,如果有试卷呈现争议,不知取录与否,考官们只能再行商讨,终究选出的卷子,老是要统统人分歧同意取录才是。
胡长龄问道:“叨教伯元是哪一年生人?”
但那彦成看起来却比四人都要清楚,道:“各位兄长,小弟在京中,读书人也见过很多的。小弟出场便到了这里,在此已有多时,见各位出场以后,一向安闲平静,提及策论诸事也绝无滞涩。想来今番会试,已是自如应对,出场后安闲如此,最后却未中式的,小弟反倒见得未几。”
诗题:
神仙这天应同驻,车马何人不暂回。
当然,主考官员,本也都是精于经术之人,故而五经文拟题不难,只第三场的策论,偶然需费些工夫,但自考官入场至策论试卷下发,共有旬日时候,充足考官沉思熟虑。眼看初九日四书文下发,初旬日考毕。十二日发五经文试卷,十三日考毕。三月十五日上,最后的策论下发至考场,经一日运筹,至三月十六日,策论开场。
铁保见王杰略有所思,也问道:“王中堂,这策论可有不当之处?”
实在管干珍也是进士出身,但他常日所长在宋儒著作,而《白虎通义》原是东汉典范,清朝士子插手科举,并不要求体味,他略有不通之处,倒也是常事。并且管干珍常日为官,多努力于水利漕运之事,经术虽也精通,这一两年却有些陌生。
赋得草色遥看近却无,得无字五言八韵。
管干珍眼看之前不解之处,一一为关遐年解释清楚,也在心中暗自钦服,但口头上却仍对峙己见,道:“王中堂,这些语句若依关主事之言,确是不错。可鄙人以为,会试拔取的乃是真才实学之士,而非寻章摘句之儒。鄙人不敢定夺,还请王中堂裁定。”
胡长龄道:“瑟庵,实在朝廷取士,最关头的还是头场,我也传闻过,有头场四书文作答极其超卓的举子,便是策论有脱空,或许也能……”
乾隆五十四年的会试,五经文一场也是变数极大。是以前考生作五经文,都是五经内自选一经五题作答。可乾隆五十二年,朝廷以为五经只选一经的作答体例,极易导致考生不习其他经文,从而投机取巧,荒废经术。是以乾隆命令,以后五场乡会试,五经轮番取一经命题,自乾隆五十八年起五经各选一题,以兼顾儒家典范。
钱楷在都城多年,旗人倒是也熟谙一些,故而上前答道:“绎堂这般奖饰,但是过誉了,鄙人乾隆四十八年就已取了举人,现下已是第三次插手会试了,才俊二字,鄙人是当不起的。更何况,这会试向来取录不易,我等也不敢说此次必能高中啊?只怕同年做不上,还要等上数年,称绎堂一声恩师呢。”
苟为不熟,不为荑稗。
几个考生也早知身边来了人,听得阮元自报姓名,一时纷繁行礼。当中二人,尤其谛视,一人已略有髭须,但安静安闲,仿佛这百中取五的会试,对他而言便如行云流水般自如。另一人身材瘦长,眼中却有一股不俗的精力,看着虽是家道贫寒,却极有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