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章佳公府[第3页/共6页]
阿桂点了点头,表示阮元说下去。阮元道:“中堂之前说到,谢大人在江南取士不公。实在门生觉得,并非谢大人不辨良莠,只是江南学子人数浩繁,而中式名额每年有限。故而那些不得中式之人,并非谢大人不知其才,只是才学类似者浩繁,故而不得不黜落一些。”
他来都城,前后也已经三年了,故而对于旗人之间的满语也略知一二,晓得“玛法”在满语中,便是“祖父”之意。听那彦成先说到“本身府上”,又称阿桂为“玛法”。莫非阿桂与那彦成竟是祖孙?
刘镮之还想劝阮元,却只见刘墉摆摆手,表示他不要再干预此中。
阮元见阿桂殊无指责之意,也再次见礼,道:“门生久慕阿中堂盛名,本日得见乃是门生之幸。门生前来,是有一事不解。内阁学士谢墉谢大人,不知犯了何错,竟为阿中堂所揭露,眼下谢大人官职只怕不日即要削去,门生迷惑,还请阿中堂指教。”阿桂身兼翰林院掌院学士之职,故而阮元以门生自称。
阿桂听了,语气如常,道:“阮元,谢墉和你有甚么干系?这报酬官多年,但老夫听这名字却也未几。你如果和他非亲非故,只怕不会登门相问吧?”阮元目力甚健,只觉阿桂语气暖和,眼中却模糊有一股凌厉之气,想是疆场之上,一言而决,早已自成名将气度。当下也不坦白,道:“回阿中堂,谢大人乃是门生院试时的座师,门生乾隆五十年时在扬州应院试,当时江苏学政便是谢大人。”
刘墉看着阮元,仿佛也有些欣喜,道:“伯元,实在朝廷当中,缺的不是能办事的人,而是看到题目却不敢说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多少人明显没有出错,却只是因为曲解,就被罢了官丢了职。长此以往,朝廷当中另有甚么道义可言啊?可眼下衮衮诸公……实在也包含我,大多是洁身自好,不说话,也就不说错话。但若大家都是如许,万一有一日,灾害降到本身头上,又待如何?伯元,阿中堂我还是体味的,你只要不失礼数,阿中堂想来也不会指责于你。若你以为本身真能为恩师辨明本相,那便去吧,老夫也不强求。”
“伯元,这事我清楚。”刘镮之看刘墉心中不忍,便替伯父说了:“伯父厥后问过谢大人,他为何七日不至上书房,谢大人说当日是得了腿疾,又有风寒,行不得路。并且,谢大人说本身已将染疾之事,奉告了同列吉大人。但是那几日,吉大人也未能前去上书房,成果谢大人的事,皇上一无所知,只感觉他是成心不去。并且,若只是这件事,也一定会夺职。可阿中堂却也上书朝廷,说谢大人在学政任上取士不公,有才气的不取录,学问平淡的反而取了很多。皇上这才大怒,拟着要夺谢大人官职。”
阮元道:“阿中堂或许不知,乾隆五十年门生院试中式以后,谢大人曾邀门生往学政署中,共阅江南诸府试卷。其间门生,精于学问词翰者决不在少数,谢大人也常奖饰一些童生言辞精美,可限于取录人数,常常一篇试卷思忖再三,终会黜落。门生当时也发明,学政评断生员,眼中乃是统统生员,而生员眼中,却只要本身亦或身边朋友,这类旁观位置的分歧,也会让学政与生员的熟谙产生差别。不过门生到都城以后,至今尚未见过谢大人,若阿中堂觉得门生所言不当,门生自可去请谢大人登门,将真相奉告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