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宁为玉碎[第1页/共3页]
“赵祗令,我恨你。”
新帝即位,改元太宁。
宁绾看着赵祗令的目光苦楚又带着几分懊悔,手中红玉琉璃簪紧攥,这是初见面的时候,赵祗令送给她的礼品。
当然这统统,还是从她那好婆婆顾绣带着侄女顾晚晴找上门来才清楚,一封挥斥苍穹的休书向她扔了过来,顾晚晴同她推搡间,连三个月的孩子也掉下台阶没了。
太尉宁韫通敌叛国,祸连三族。
宁家通敌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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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枯的眼睛疼得发酸,却连眼泪也流不出来,她已经在这跪了三日,双腿麻痹没有知觉。
宁绾跪在地上,肥胖的身影腰板却挺的笔挺,双手紧紧攥着休书。
宁绾声音很轻,却冷的可骇,让赵祗令这位心狠手辣的大司马也不由得为之一怔。
宁绾却俄然轻笑了出声。
祖父一心为了大周江山鞠躬尽瘁,他们宁家在大周权赫一时,已经不再需求叛国来调换更高的好处了,又何来叛国一说。
“十年伴随,随宁家永埋黄土,你我自此,死生不复相见。”
成年男人当街斩首,未满十四放逐边关,家中女眷充入掖庭为奴,出嫁女子是留是休仅凭夫家志愿,朝中高低唏嘘不已。
她杀不了他,又没法替宁家昭雪,那就只能陪着宁家一起死了。
赵祗令脸上并没有太多神采。
大周女子视长发为和纯洁一样首要的事情,宁绾却当着一众禁军的面前当众斩断本身的头发。
“我的确是悔怨,倘若当年我服从母亲的话,也不会落得如此了局。”宁绾波澜不惊的一双眸子中恨意出现。
宁家出事的时候她曾发了疯的想要找到赵祗令,但是现在他呈现了,宁绾却已经心如死灰不需求了。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更像是一场闹剧。
娶她护她,用她来抨击宁家搅得宁家不得安生。
畴前宁绾感觉她这辈子过得很值得,她虽是万千宠嬖的大蜜斯,但是她的职位都是本身双手所获,抛开宁家选的路,在世人的嘲笑声中陪着夫君一起从豪门秀才走到权倾朝野大司马。
能够又要下雨了,赵家小院窗前她晒好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
他那双手真都雅,当年在盛京中,她也是先瞧见了那双手,她想,这双手定然会拿着纸笔勾划出乱世功名的手,却不想,那双都雅的手,是沾满鲜血把握着朝中生杀大权的手。
母亲的话总不会是错的。
一丝耻笑浮上脸上,宁绾歪着头同赵祗令的目光直视,“当初你曾问过我,为何叫宁绾,长发绾君心的意义吗?”
宁绾执意要嫁,又同宁家断了联络,十年寒窗苦读她陪在侧,从主子丫环环抱到凡是亲力亲为还要照顾夫君,宁绾受了别人十年拜高踩低和冷眼却也向来未曾低过甚。
她那里另有家?
她更没想到的事情是,她祖父十年前昭雪赵司徒的祸乱,杀的是她夫君的父亲,所谓娶她,不过是为父报仇,向宁家报仇。
亲人开罪,家属颠覆,痛失亲子,至始至终,赵祗令却始终不肯露面。
当年她们身份差异,宁家想做主替她订门婚事,无法,向来傲岸的宁绾如何能同意嫁给一个素未会面的陌生人,她甘愿本身去选。
宁府大门外。
这是她从懂事时候起,宁家教给她的第一个事理。
没听白叟奉劝,老是要亏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