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贺礼之疑[第2页/共2页]

“那你还不快说！”秦老夫人用拐杖冒死杵着地上的青砖。

秦机与秦羽在天井内走动，秦机低声问道：“家中之事，你媳妇还不晓得吧？”

栖霞跪在地上，身子直抖。

秦羽踩着一双乌玄色的布鞋，身上穿一件淡蓝色的褂子，头上梳着发髻，以白玉束发，面如满月，鬓如刀裁，气度轩昂。

秦羽忙哈腰拱手施礼：“祖母。”

“你这就是妇人之见，那用饭有噎死的，是不是大家用饭都噎死啊？”秦机斥责道，“现在的时势你怕是不晓得，我与你说实话，我比来在任上的日子可不好过，都城已经派人来在查织造局的账目，我若完了，秦权也就完了，秦家也就完了。”

秦机和徐氏对秦纶千丁宁万叮嘱，三人一向聊到深夜，徐氏说两句便要哭上一阵……

秦机焦炙地在阁内来回踱步，劝道：“你便不要再哭了，当初既然你连生两女，便必定了有本日。再说，这入宫，也一定就是好事。”

入夜，秦机和徐氏往秦纶房中来。

徐氏还是嘤嘤抽泣，秦机见她不听奉劝，便拂袖而去，唤栖霞出来服侍。栖霞好言好语地安抚了徐氏半晌，方才垂垂止住。

“如何会不晓得？”秦老夫人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事出变态必有妖。你家老爷如果未几此一举，把老二的贺礼添置得如此风景，我还思疑不上他俩。只是昨日我一看这贺礼，就晓得必定是秦权又在都城捅了篓子了。我丰年过寿，老二派人送了两只王八来，当时他父亲还活着，当时就被他父亲拿棍子追着抡了几下。”

“我说，我说！”栖霞磕了个头，“但求老夫人别活力！我只是传闻，此次是二老爷在京中获咎了人，开罪了贵妃娘娘，我家大老爷是受了二老爷的扳连，以是才……”

秦纶还未洗完脸，徐氏便坐不住了，赶走卷草，亲身上前替秦纶举着头发，又亲身递了毛巾。

这边厢，徐氏对着秦机垂泪。

“你们都当我老了，万事就对付罢！等来日我躺不进棺材，你们也把我撅折了扔出来便是！”

身后传来一声望严的话语，秦纶秦羽转头一看，不是别人，恰是秦老夫人。

联珠服侍二老坐下，又沏了一壶热茶上来。

“娘亲……”秦纶朱唇轻启，徐氏又红了眼圈。

栖霞吓得“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叩首道：“老夫人您这么说，便是拿刀杀我了。”

翌日一早，府院内便堆了几车的东西，都是备予秦纶入京的。

栖霞腰身一软，扑在地上磕了个头，她晓得秦纶入宫的事情已然闹得这么大了，秦老夫人面前笃定是瞒不下去的，老爷和老夫人实在都心知肚明，只是二人皆顾忌对方，假装胡涂。

秦机虽也不忍心，但现在还是大局要紧，不然一家长幼岂不全完，便把二人唤道圆桌前坐下，道：“纶儿，后日你便随吴夫人进京去吧。我与你娘亲连夜为你筹办些东西，你要甚么固然说。事到现在，只能怪父亲无能，今后的路可就要靠你本身走了。”

“公然是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