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页/共3页]

胡四海忙上前将太子妃的来由又说了一次，章启仍旧嘲笑：“不都是一样的么？同是太子的亲骨肉，别人会细查太孙的尸体，就会忽视对待广安王的了？广安王既做了太孙的替人，少不得又要留下一个小寺人做他的替人，一样是身量分歧、身材残破，那些逆党既要对太子一家斩草除根，倒情愿在这类事情上忽视粗心了？！太子妃是担忧他们兄弟一同出险，将来本相明白，皇上重立皇储之时，有人跟太孙相争吧？！”

太孙放声大哭：“母亲……”

太孙闻言非常骇怪，太子妃却不觉得忤，反而慎重向他行了一礼：“小章将军，蒙你义薄云天，援救我儿，此恩此德，妾必结草衔环以报！”

这话说得在场世人都大惊失容，随他同来的一名侍卫忙上前对他私语：“四爷，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太孙一边哭一边点头，太子妃看向胡四海：“来人安在？时候不等人，别迟误了出宫的机会。”

太子妃冲他笑了笑：“张宫人自有她的去处，我已经安排好了。”

太孙终究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母亲！您这是……不可，文考虽是宫人所出，也是父亲的骨肉，如何能……”

太子妃再次暴露凄美的笑容，悄悄推了他一把，章忠上前抱住了太孙，将他往殿外带，章启再次看了广安王一眼，便扭头对太子妃道：“我们走了，诚恳说……我也不晓得明天这件事做得是对还是错……”顿了顿，回身拜别，其他侍卫敏捷跟上。

太孙哭了：“母亲，您不能跟我一起走么？这里有的是宫人，找一个替人也就罢了。”

太子妃摇点头：“不成的，我客岁摔过马，脚上有旧患，虽常日行走无碍，到底落下了陈迹，便是烧成了焦炭，那些逆党又岂会不细心查验，确保万无一失？万一叫他们瞧出来，岂不节外生枝？只要你能安然，我便是死了也心甘甘心。”

“不必了！”那章启挥了挥手，冷哼一声，“我不过是听我大嫂之命前来帮手，压根儿就没想到太子妃竟然会这么做，若我早晓得，必然……”顿了顿，将肝火强压下去，“没想到太子妃素有贤名，到了存亡关头，也是会偏疼的，本身生的就是宝贝，别人生的就该死了！”

太子妃松了口气，忙回身拉起太孙，替他整了整衣裳，眼圈一红，勉强笑道：“记着母亲的话，出去后不要莽撞，要听你阿姨的话，晓得吗？”太孙哭着点了点头，却还是抓着她的袖子不放：“母亲，您不要死，只要皇爷爷晓得了，他必然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您何必必然要寻死？！”

胡四海跪下向太子妃磕了个头：“奴婢拜别娘娘，娘娘……千万保重！”

太子妃没有答复儿子的疑问，只是转向那少年广安王：“胡四海奉告你了吧？我晓得这么做是对不住你，但想来自你出世，我便视你若亲子般教养，从未曾要你回报半分，你就当是还了我的恩典吧，来世如果有缘，我必结草衔环以报！”

门口有人急仓促走来，倒是一名约摸十一二岁的少年，穿戴兵士服色，头上却还戴着紫金冠，衣服松垮垮的，显得有几分不伦不类。他面上带着焦心之色，双眼通红，扑向太子妃：“母亲！孩儿不走，孩儿甘心跟母亲死在一起！”

章启睨了他一眼：“章忠，别忘了你是谁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