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娘舅[第2页/共5页]
更糟糕的是,他们这群人里另有文骐这个奶娃娃,大人还能够利用恭桶,他却没体例节制本身的心机需求,牢里又没有尿布可换洗,时候长了,整间牢房都充满了那啥的味道,躲都躲不开。统统人出来前都是一帮体面子面的贵妇人官二代,出来时就跟叫花子似的,浑身都披发着异味,走在大街上没少受人白眼。现在总算有热水澡可洗,另有香肥皂供应,真是天国普通的报酬!
沈氏神采一沉,冷冷地看着宫氏:“二弟妹慎言!”
正说着话,一个青衣丫头送饭来了:“五奶奶请姑奶奶到前头用饭说话。”
公文下来得很快,前来送公文的是个长着大众脸的低品官员,瞧服色不过是个从六品。他将文书递给了狱卒,命后者去开锁放人,等沈氏带着妯娌们上前施礼时,摆了摆手,轻声道:“几位尽快离京吧,不必担忧老侯爷与几位少爷的安危,太原那边都安排好了,皇上已经知会过燕王。”说完了,回身就走,完整没有给沈氏等人反应的时候。
陈氏听得有些伤感:“你才多大呀……心机不要太重。”
陈氏无语哽咽,只感觉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她乃至都想好了如果做了官奴或是入了教坊,要用甚么体例低调行事掩人耳目,寻机出逃,乃至向陈氏探听了自家都有哪些亲戚是信得过的。那些人家固然一定靠得住,但也许会心软情愿帮手呢?先探听好了,以备万一也好。
沈氏点头:“出城住,来往不便,动静也不如在城里通达。更何况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出了城要如何去庄子?难不成入夜了还要靠一双脚走到庄上不成?再说,官府既然封了我们家的财产,田庄也一定能逃畴昔,到了庄子上,如果连庄丁房屋都没有,我们总不能睡到田野去。”她发起:“还是求求亲戚吧。”
宫氏对劲了,陈氏红着脸暗自惭愧,小声道:“多谢五哥了。”陈宏摆摆手,言氏笑说:“能帮上忙就好,自家兄妹,有甚么好客气的?只是……”她顿了顿,“既然圣旨要你们回籍,你们筹算几时启程?我们安排些人护送你们上路吧?”
本来陈氏的娘家在吉安,乃是本地望族,族中后辈有很多退隐的,传闻章家在都城出事的动静时,已经是事情产生的七天后了。陈氏的父母都非常焦心,赶紧向族中乞助,恰好隔房的五子陈宏在常州做学官,离金陵比来,便修书请他出面互助。陈宏得了动静,仓猝告了假,带着老婆赶到都城,章家人已经进了刑部大牢。
陈宏闻言觉悟过来,忙将世人迎入家中,命丫头婆子带了他们去梳洗。
沈氏面带忧色地对言氏道:“劳陈五奶奶操心了。那人的老婆原是我二弟妹的庶妹,前些日子来探过监,一番威胁利诱,幸亏我们未曾被骗,只是没想到他们狡猾如此,竟然不准人来探监。我们在牢里好些天都不知外头的动静,内心实在焦急,还好皇恩浩大,叫我们得遇生天,总算苦尽甘来了。”
这几天她在牢里冥思苦想,又没人再带新动静来,她不清楚内里的环境,都快急死了。还好她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小说,晓得当代的科罚是有讲究的,如果是甚么谋逆大罪,要诛九族或是百口抄斩的,她逃不畴昔就算了,但章家的罪名仿佛并不算太严峻,她一个七岁小孩子,能活命的机遇还是很大的,就是有能够会被贬为官奴,或是没入教坊。仕进奴就是做奴婢,日子当然不会好过,但一定没有逃出世天的机遇,如果入了教坊,她年纪还小呢,也另有回旋的余地。这么想能够有些对不住陈氏她们,但此时现在,她能想的也就只要自救的体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