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三桂殒命[第1页/共2页]
吴三桂把头略点了一点。
夏国相一吓,神采惨白,道:“皇上,皇上,你,你想干甚么?”
夏国相又道:“我前时劝先帝疾行渡江,全师北向,先帝不从,本日敌兵四合,较前日尤觉困难,依我鄙意,只好仍行前计,越是冒死,越不会死,越是退守,越不得生。这四语倒是名言。不但云南、贵州能够弃去,连湖南也可不管,目前只要北向以争天下。陆军应出荆襄,汇合四川兵马,直趋河南,水军顺下武昌,打劫敌舰,据住上游。当时冒险出来,或可幸运胜利,二公觉得何如?”
吴三桂听了,喘气说道:“卿等且退!容朕细思,到晚间再商。”
夏国相称助桀为虐,再加出去军队节节败退,贼胆心虚,甫一入宫门,只感受到处阴风,到处鬼影,不由瑟瑟的发颤。
胡、马二人,大吃一惊,问道:“何时宴驾?”
夏国相领了文武各员,日日进内存候。
夏国相称闻此惨声,都内心毛发森竖,只获得吴三桂耳边,悄悄叫道:“陛下醒来!”连叫数声,吴三桂方有些觉悟,又开眼四顾,见了夏国相称人,忍不住堕泪道:“卿等都系磨难至好,朕还没有甚么报酬,偏这……”说到“这”字,震惊中气,喘作一团。
夏国相称齐声报命。
吴三桂点头,夏国相便展笺握管,待了好久,吴三桂一言不发,细心一看,已自晕了畴昔。
吴三桂年近古稀,生了几个月的病,又听闻倒霉动静接二连三,如何支撑得起?到了八月初旬,痰喘交作,咯血几次,偶然神昏倒置,谵语终宵,成了将尽油灯。
吴三桂气喘略平,又向夏国相道:“朕非不欲生,但这冤鬼都集面前,恐要与卿等长别,未识目前军事如何?”
夏国相复请太医入内,诊了一回脉,太医退与国相私语道:“皇上脉象欠佳,看来只要一日可过了。”
吴三桂歇了一歇,又道:“湘、滇遥隔,朕当亲书遗言。”命侍儿取笔墨过来,本身欲令侍儿扶起,可奈浑身疼痛,半晌难支,复睡下嗟叹一回。
夏国相道:“就在昨夜。主上命太孙世璠嗣立,我已夤夜令人去迎,并命宫中秘不发丧。主上遗言,要我划一心帮助,还请两公遵旨。”
夏国相即命众侍妾上前调护,自率百官出了宫门。好一歇,复偕太医同入宫中,但听宫内已动了哭声。
夏国相好不轻易摆脱吴三桂的手,然后大声叫道:“皇上驾崩了!”说着,放声大哭了起来······
吴三桂的众侍妾听了,顿时哭丧了起来。
夏国相便戒众侍妾不得哭号,亲身畴昔,俯身对吴三桂道:“皇上,皇上,您另有甚么交代的?”
夏国相称答道:“没有。”内心却想道:“陕西、广西,早已非我们统统了!”
夏国相退出宫外,忙令人召回胡国柱、马宝。
吴三桂面对危急局面,心力蕉萃,终究病倒。
吴三桂感喟一声,微小道:“卿等少坐,待朕细嘱。”
马宝还欲辩论,胡国柱忙道:“现在且暂主保守,俟有机遇,再图进取。”
胡、马二人一传闻皇上驾崩,当即从永兴急归,由夏国相延入。
马宝听了,蹙眉半晌,道:“这且不成!先帝颠末百战,磨难余生,尚不肯轻弃滇、黔,自失底子,目下先帝又崩,时势日非,那里还可冒险轻举?况滇、黔山路崎岖,进可战,退可守,万一为敌所败,还可退据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