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栾盈灭族[第1页/共7页]

却说齐右卿崔杼讨厌庄公的淫乱，巴不得晋军来讨伐，好趁机行事，已与左卿庆封商讨，事成以后，平分齐国。比及传闻因大水受阻，心中愁闷。庄私有个近侍叫贾竖，曾因小事被鞭打一百下，崔杼晓得贰心抱恨恨，就用重金拉拢他，凡是庄公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来陈述。

因而范匄告老退休，赵武代替他在朝。暂不细表。

第二天，斐豹内穿兕甲，外披练袍，扎束伏贴。头戴皮帽，脚穿麻鞋，腰藏利刃，手中提一铜锤，重五十二斤，来向范匄告别，说：“我此去，杀得督戎，班师而归。不然，也死于督戎之手，决不两存。”范匄说：“我当亲身前去，看你着力。”当即命人驾车，让斐豹陪乘，一同到南关。赵武、荀吴驱逐，诉说“督戎如此豪杰，连折二将”。范匄说：“本日斐豹单身赴敌，只看晋侯的福分了。”话还未说完，关下督戎大喊应战。斐豹在关上喊道：“督君还认得斐大吗？”——斐豹排行老迈，以是自称斐大，是当年相互的称呼。督戎说：“斐大，你现在还敢来赌一死生吗？”斐豹说：“别人怕你，我斐豹不怕你！你把兵车退后，我与你两人，只在地下赌斗，双手对双手，兵器对兵器，不是你死我活，就是我死你活，也落得个英名传后。”督戎说：“此论正合我意。”因而号令军士后退。这里关门翻开，单单放出一个斐豹。两人就在关下交兵，约二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斐豹诈言说：“我一时内急，可停息手。”督戎那里肯放。斐豹先瞧见西边空处，有一带短墙，找个空子就跑。督戎随后赶来，大喝：“往那里去？”范匄等在关上，瞥见督戎去追斐豹，心中捏一把汗。谁知斐豹是用计，奔近短墙，扑的跳将出来。督戎见斐豹进墙去了，也翻墙而入。只道斐豹在前面，却不知斐豹隐身在一棵大树之下，专等督戎进墙，出其不料，提起五十二斤的铜锤，从前面击打，正中督戎的脑袋。督戎脑浆迸裂，扑地便倒，还把右脚飞起，将斐豹胸前兕甲碾去一片。斐豹仓猝拔出腰间利刃，剁下首级，又跳墙而出。关上的人瞥见斐豹手中，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已知得胜，大开关门。解肃、牟刚领兵杀出，栾军大败，一半被杀，一半投降，逃脱的十无一二。范匄仰天洒酒，说：“这是晋侯的福分啊！”就斟酒亲身犒赏斐豹，带他去见晋侯。晋侯赐给他一辆兵车，记过劳第一。潜渊先生有诗说：

至今齐国成民风，嫠妇哀哀学孟姜。

争羡赳赳五乘宾，形如熊虎力千钧。

庄公休兵数日，传令留下天孙挥统领雄师，驻扎在边疆，只带领“五乘之宾”及遴选的精锐三千人，衔枚卧鼓，前去攻击莒国。华周、杞梁自请为前队。庄公问：“你们需求多少铠甲和兵车？”华周、杞梁说：“我们二人，单身来拜见国君，也愿单身前去。国君犒赏的一辆车，已充足我们乘坐。”庄公想摸索他们的英勇，笑着承诺了。华周、杞梁商定轮番驾车，临行时说：“再有一人做车右，便可抵得上一队了。”有个小兵挺身而出说：“小人愿跟从二位将军一行，不知可否收留？”华周说：“你叫甚么名字？”小兵答复：“我是本国人隰侯重。敬慕二位将军的义勇，以是乐意跟从。”三人因而同乘一车，树一面旗，设一面鼓，风驰电掣般拜别。先到莒国城郊，露宿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