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从北大荒到上海滩(2)[第3页/共3页]
而我呢,梳两条粗黑的大辫子,自家做的花褂子和黑布鞋,土到家。
入夜透了,我抱着阿竹回到家。
开初我觉得是婆婆怕我做的饭不百口人的胃口,是以不让我脱手。
晚餐后,我洗好碗筷领着阿竹回家。
而那件洗坏了的真丝裙子,被婆婆改成了小背心,穿在阿翔的身上。
更大声地拍门,却只敲出了隔壁的阿婆。
“甚么?二十多块钱?”我不由得惊奇出声。
“小孩子该用饭时不好好用饭,大人就该哄着骂着让她吃才对。如何能这么惯孩子,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你当我们家是地主老财吗?当我们家有金山银山吗?”婆婆扯着脖子尖声吼道,涓滴不怕被街坊邻居听去。
前面又有人在多嘴多舌地讲究我:“他们老齐家这哪是找媳妇,我看呢,是找了头牛,这如果放在旧社会,耕地都不消牛。”
她平时喜好吃馒头饺子之类的面食,但上海家里都是吃米的,米又是籼米,阿竹常常吃两口就不吃了。
我听了没吱声,尽量往外挪一挪,给阿竹倒出点处所来。
我宽裕地低下头,尽量降落存在感。
我小声地拍门,小声地喊人来开门。没人回声。
大一点声拍门,还没有人回声。
大嫂对我们娘俩还算和蔼,她在皮鞋厂上班,忙得很。
婆婆一听我拿钥匙是想给阿竹做饭吃,当时就火了。
几次以后,我才品出来,本来她是怕我偷吃。
我想了想,问隔壁阿婆借了把椅子,又把睡熟的阿竹交给她临时抱一下。
我在他们眼里是个异类,乡间土包子,来了好几天了,还是个新奇事。
衣服洗完了,我一手端着盆,一手拉着阿竹往家走。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用心的。”我小声隧道着歉。
“啧啧啧,阿竹妈妈,你到底多高呀?跟我们厂里篮球队的队员那模样高哟。”一个阿婆把我当作了西洋景。
小姑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头去找婆婆,娘俩用上海话说着甚么,我固然听不懂,但大抵能猜到,意义是我必须赔她裙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