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第3页/共3页]

桑梓几欲扶案而起，又颤颤于脚下有力。她抓住桌沿的手直抖，只摸约挪动了一寸，却留下了几条深深的指痕。

曹绣春眼一亮：“既如此，那最好。”他又当即硬下了面孔，伸手抓了一本书在手里，翻开了道：“此去悠远，你好自保重。你已不在宏国皇宫里任职，尽可安闲清闲，但今后还是找个处所、找小我好好度日，别太痴迷于岐黄之术了。”

这幸事里，有对门里那熟睡之人，两人之间谁能救谁，谁要帮谁，现在仿佛已经不太首要了。人活路重在旅途，她所路过的那些绝景才子，又有谁能同呢。

曹绣春眯起了眼。他这个徒儿向来温存，所学虽杂，但她一贯笑言只是自保。他极少看到她脱手，就更别提有违师命以下犯上，但看着桌面那几条陈迹迹，曹绣春情中顿时不快。只为了一个外人，她竟然如此，他不由冷冷地看着桑梓。

桑梓回到宅院的时候，晏栖桐还没有睡醒，她悄悄合上门，转到劈面的书房去研墨写信。中秋之时，彦都都要停止祭祖大典，夙命现在必在那边，但传闻过年都是回云吊磐去的。此去彦国路途悠远，加上她身材不好，现在方才中秋，恐怕也要到年节前火线能到云吊磐，本身就直往那还近些。

还不等桑梓开口问甚么，曹绣春先道：“是你让人去鬼域路上带回她的？”

晏栖桐点了点头：“对，我醒后他就在我的床边,但是……”她踌躇了一下,“他仿佛受了很重的伤,吐了一口鲜血,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晏栖桐便回想道：“我在何如桥下被他抓住――当然我也不晓得他是用甚么抓住我的。归正感受是吸附力很强的东西，我几近是被他拽了归去的。当时我并不晓得他是谁，便想转头看去，谁知他大喝叫我不要转头，并用甚么蒙住了我的双眼。眼睛固然看不到，可动静却还是能听到。我仿佛有听到短兵相接的声音，仿佛打起来了――”她看向桑梓，“除了朱半仙，另有别人也在鬼域路上。”

曹绣春怔了一怔：“他……”

桑梓一伸手，那两片胡蝶骨反倒不较着了，晏栖桐收回击，也躺了下去，一沾着枕头，她倒是真有些睡意了，头一歪，就睡了畴昔。

“你们情交深切，以是你才起火。”曹绣春道，“幸亏她也情愿救你，方才灵魂归位就夜奔出城，也算对得起你一片心。”

“你那本性命堪忧，他本来是想让你借她的躯壳还魂，一劳永逸的。”曹绣春并不否定，深深叹了口气，“可惜他学艺不精，竟然失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