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悱恻缠绵(9)[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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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些细作一但到了晋王府,总不会以真脸孔示人,蒙着面,沈宛虽见过几次,也只是瞧着背影。久而久之,见到脸认不出来,竟是见到背影认了出来。
前面的“没有旁的事”还没说出口。正在批着折子的秦沅却又问了话:“她,可有甚么反应?”
沈宛的神思正飘远,想着上辈子的各种。排排走到桌前送菜的宫人们正练习有素地端着菜、走着路,走到她面前的桌子前,再悄悄把菜肴放下。
当时候就不时带着她出去玩,此中两小我最常去的,就是这鸣玉坊。
比及一桌子菜肴终究上齐了,刘嬷嬷站在中间,正要拿起筷子替她布菜的时候,沈宛却淡声道:“嬷嬷也跟窝累了一日了,下去歇歇吧。”
上头是她最最熟谙的笔迹,寥寥几笔写着——
也不怪刘嬷嬷心疼沈宛,说来自打昨日白日里从万安寺回了东宫来, 她还是头一顿好好用个膳。
只瞧着秦沅面色不豫,眉眼冷冷,大步流星就往门外走去,全然没了常日里的淡定安闲。
秦沅此时正在批着折子,苗条的手指捏着笔杆,落笔流利有力,落纸遒劲,力透纸背。闻言,手上的行动不由微顿了一顿,笔上的墨汁垂下,在折子上印了好大一个墨点子。
鸣玉坊是汴都城内最驰名的歌舞坊。畴前她在沈府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过呆板的闺阁日子,约莫因为她爹是个武将,总不叫她学甚么琴棋书画,反而是扔了几本儿兵法给她看。
她身上的衣裳过分富丽,她便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才东拼西凑了一身。实在她柜子里的衣裳哪一件儿单拿出来都是代价不菲,她挑来拣去,也只不过是拿了两件色彩浅淡的,格式朴实一点儿的,穿在身上,倒也不是那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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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芳华少艾的旧事,现在蓦地想起来,沈宛拿着纸卷的手不由微微颤着,竟有些心神恍忽。
“明日中午,鸣玉坊二楼,老处所见。”
待到一身衣裳穿好,又将发上华贵的钗环卸了,简朴带了个钗子牢固发丝。便趁着刘嬷嬷午休的时候,同值守的宫人说了声出门采买,便向着宫人采买常走的西侧门快步走去。
“嗯,”他微微点头。
昨夜她几近一夜没睡,当时是没甚么感受,但是一到了今晚,躺回榻上,便感觉疲惫不已。睡得也比平时沉了,待到早上被刘嬷嬷叫起来时,真的有种睡不醒的感受。
拿到这封信,她再没了甚么提起筷子的心机,只坐在椅上,看着满桌子成色上好的菜肴,怔怔入迷。
太子殿下口中这个“她,”但凡是在暮云殿近身服侍的,太子殿下身边儿的人,都是清楚的。许蒙当然晓得问的是沈宛。便答道:“部属只晓得,宛女人支开了底下人。旁的部属便不知了。”
固然此时还是封着印的,不过按秦沅的勤政,还是不出所料地坐在案前批折子。
秦沅这回倒是完整放下了笔,昂首看着站在堂下的许蒙,也不难堪他,只道:“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