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直(2)[第1页/共5页]

我很少单独见到皇后，每次都是同李承鄞一起。皇后对我说的话也仅限于“平身”“赐座”“下去歇着吧”。此次她伶仃召见我，永娘显得非常的不安，她亲身陪我去见皇后。

我披头披发脸也没洗，但是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倒不是惊骇李承鄞，而是如果躺在床上跟他吵架，那也太亏损，太没气势了。

“呃……这些都是我感觉挺奇怪的好东西。”我瞧了瞧永娘的神采，“你感觉不好么？”

我朝他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我没送寿面给谁，谁吃了拉肚子也不关我的事！”

我大吃一惊，永娘道：“可奴婢真没在里头做甚么手脚，奴婢就是想，本日是赵良娣的生辰，太子妃若不犒赏点甚么，仿佛有点儿……有点儿……太子妃高卧未醒，奴婢就私行作主，命人送了些寿面去，没想到赵良娣她吃了会上吐下泻……请太子妃治奴婢极刑……”

我看了看刀柄上錾的铜字，不由得又皱了皱眉。

我顶讨厌人跪，我顶讨厌永娘，我顶讨厌人叫我太子妃，我顶讨厌动不动极刑活罪。

我和阿渡一起疾走，打斗我们俩毫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但是论到逃窜，这上都城里我们如果自逊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

“不但要去看望，太子妃还该当送赵良娣几件奇怪的礼品，好好地皋牢她。”

我们像两只小老鼠，悄悄溜出来。四周都是乌黑一片，只要很远处才有几点飘摇的灯火。地上铺了很厚的地毡，踩上去绵软无声，我摸索着找床，我那舒畅的床啊……想着它我不由得就打了个呵欠：“真困啊……”

将统统书抄到第五遍的时候，永娘奉告我一个动静，服侍李承鄞的一个宫娥绪娘遇喜了，这下子赵良娣可吃瘪了。

见皇后很无聊，挨训更无聊。我偷偷用脚尖在地毯上画圈，这里的地毯都是吐火鲁所贡，长长的绒毛一脚踏下去绵软得像雪一样，画一个圈，地毯上的花就泛白一片，再反方向画过来，地毯上的花又规复了本来的色彩……再用脚尖画畴昔，花朵又泛白了……我正玩得高兴，俄然听到皇后咳嗽了一声，昂首一看她正盯着我。

阿渡按着腰间的金错刀，扣问似的看着我。

永娘呼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让奴婢替太子妃选几样礼品吧。”

早晨的时候，皇后召我进宫去。

身后的鼓噪声越来越近，那群混蛋追上来了。这时劈面这队人马所执的火把灯笼也已经近在面前，带头的人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我俄然发明此人我竟然熟谙，不由得大喜过望：“裴照！裴照！”

我瞥见裴照身子一晃，就从顿时下来了，干脆利落地朝我施礼：“太……”

我兴冲冲地要去看热烈，到上京这几年，我还没有见过身边谁要生娃娃，如许奇怪的事我当然要插一脚。成果被永娘死死拉住：“太子妃，去不得！传闻太子殿下曾经承诺过赵良娣，毫不会有贰心。那日太子殿下也是醉了，才会宠幸绪娘。眼下赵良娣正哭哭涕涕，闹不痛快。太子妃如果此时去探视绪娘，赵良娣会觉得太子妃是用心请愿……”

永娘又泪眼汪汪了：“太子妃恕罪……那寿面是奴婢遣人送去的……”

阿渡不明白我此次皱眉是甚么意义，我将刀交给阿渡，说道：“还给他吧。”这时候那人已经爬到楼梯口了，阿渡将手一扬，刀“铮”地钉在他身边的柱子上。那人大呼一声，连头都不敢回，就像个绣球似的，骨碌碌直滚下楼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