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变化(6)[第1页/共5页]

我因而将月氏马队突入突厥境内的话说了一遍，然后恳请他出兵去救赫失。

顾小五终究说话了，他皱着眉头：“太刺耳了！换一首！”

本来赫失他们且战且退，一向退到了天亘山下。他们据山石相守，直到最后弓箭用尽。月氏人却也没有立时杀了他们，而是夺去了他们的马匹，将他们抛在荒山深处。这些月氏人用心真是暴虐，山中恶狼成群，赫失他们没有了马，又没有了箭，如果再赶上狼群，那可伤害了。

“是突厥人的征歌。”我想了想，“就是出征之前，常常唱的那首歌。歌里的桑格是突厥驰名的美女，她的情郎分开她，交战四方，最后却没能返来，只要他的马儿返来了。以是她手抚马鞍，看着情郎没有效完的箭壶，唱出了这支歌。”

我活力地撅起嘴来。

我们一夜疾行，在天明时分，终究追上了月氏的马队。这时候他们早已经退入月氏的境内。

安西都护府公然不过半日路程，我们策马南下，傍晚时分已经看到巍峨的城池。中原天子百余年前便在此设立安西都护府，屯兵开垦，扼守险要。这里又是商道的冲要，南来北往的商队皆要今后过，以是比起西凉王城，也繁华不啻。

那些人用中原话连声嚷着，然后我看到了赫失，他从山石间爬了出来，左手攥着一大块尖石，右胳膊上有血迹，他身后另有好几小我，一向爬起来站到山石上。他们的模样固然狼狈，满脸都是灰尘，但是眼神仍旧如同懦夫普通，无所害怕地盯着中原的人马。

我们早晨就在天亘山脚下安营。中原人的帐篷带得未几，全都让出来给伤兵住。赫失的右胳膊骨头都折了，千夫长命人给他敷上了伤药，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找到了赫失，我一颗心全都放了下来，一口气将好大一只馕都吃完了，顾小五坐在我劈面，看着我吃馕，我本来吃得挺香的，被他这么一看，最后一口便噎在了嗓子里，上又不能上，下又不能下。顾小五看我被哽住了，坐在那边哈哈大笑，连水都不肯递给我。

我大喜过望，从安西都护府出来，我就问顾小五：“你如何说动那位大人，让他出兵救人的？”

我说：“他明天还突入突厥的国境，硬说我是月氏逃脱的仆从，现在竟然还理直气壮起来。”

这一仗胜得毫无牵挂，月氏马队大败，几近没有一骑能逃出去，大半丧命于中原的利刀快箭之下，另有小半目睹抵当不过，便弃箭投降。顾小五固然是个茶叶估客，但是真真沉得住气，如许一场鏖战，血肉飞溅死伤无数，顾小五竟然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方才那一场厮杀，只是游戏罢了。那名中原千夫长惯于交战，天然将受降之类的事情办得妥妥铛铛。两千马队押着月氏的数百名败兵残勇，缓缓向东退去。

“他们是突厥的懦夫，为了突厥而战，四周交战那是不得已啊。”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归正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我重新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如许近，如许低，的确伸手都能够触获得。天神住的处统统那么多的星星，必然很热烈吧。

我一闻声有故事就兴高采烈，因而缠着顾小五说给我听。他被我胶葛不过，想了想，终究说道：“好吧，讲故事也能够，但是你不能问为甚么，只要你一问为甚么，前面的故事我就不说给你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