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折桃[第1页/共3页]
“想来衡止公子本日还未吟诗呢,不如就让他来赋诗一首,同连城公子一决高低。”见世人生了些兴趣,又道,“输者……便回顾嗅一枝折桃,如何?”
如果向来心高气傲的连城……
衡止皱眉,董域迁这是记仇了?
不得不说,桃花宴还是相称有程度的,赋诗这一环节佳作颇多。就连花架子姜瑛琼都咏出了一句“春光自当好酒伴,东风轻软桃花灿”的清丽艳句。
出乎料想的,衡止却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害臊冲动的反应都没有,只是望一眼蔺枫桥,淡淡道,“不劳楠公子操心。鄙人只是克日来受了风寒,老是咳嗽不止,怕本日扰了诸位的雅兴,以是出此下策。”
不是“指如削葱根”那般的白嫩讨喜,而是……纤长却也有些力道的,指尖还能模糊看出薄薄的茧来,约莫是练琴时磨下的。
蔺枫桥切了一声。
“素闻衡止公子狷介自大,如何会等闲碰女人。”
如暗谷,如深渊。
世人没说话,另一个狗腿子董域迁倒是站了起来。
蔺枫桥看出了连城的不对劲,刚想出声扣问,对方却展开了那双颀长的眼,如墨,如画。
厥后的戏,便是酒盘漂流,停者赋诗的老套路。
“连城兄所作之诗,哀思凝重,戚戚动人。衡止甘拜下风,便不再拙吟让大师见笑了。”
世人一惊,固然他们也有这个设法,可设法毕竟是设法啊!人家但是高朋,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多伤和蔼!衡止的面子上那里还挂得住啊!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降落,与温润儒雅的边幅实在不搭,却出乎料想的让人感觉清冷。
世人闻此言,立马活泼了起来,仿佛是想好好减缓一下方才有些冷的氛围。
北宫楠眼神浮泛,叹道“只恨三月短,睹不尽繁花”。
莫非,他受过伤?脖子上留下了甚么疤痕?
连城望他一眼,伸手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不知为何,本日这杯酒仿佛要在他的喉中灼烧开来,烧的他胸腔翻涌,烧的他眼底潮湿。他冷静闭了眼,将心底奔涌而出的感情稳稳的压了归去。
“不必了。我向来不让别人碰我的琴,还请董公子包涵。”
“衡公子莫不是也出入风月场合吧?”北宫楠翻开那一把精美贵重的折扇,伴着口鼻中轻浮的笑声,“实在大师都是男人,也没甚么好遮讳饰掩的。”
一落天涯,永相别。
但脖子上有吻痕……这类说法更不成能。
那人曾向他回顾,嗅了手中的青梅,也曾伸出一只嫩葱般的小手,将那枝青梅塞到他怀里,然后和他冷静的相视一笑。
“连城哥哥,你晓得本日会下雨。”
曾经,他也是如许,将那枝青梅谨慎翼翼的藏进了袖口。
一阵轻风拂过,纷繁花瓣就那样悄悄落在了那红色的纱衣和如墨的青丝上,恍然若神仙。
真是个孱羸墨客,连手指都生的这般的柔滑纤细,似个女子普通。蔺枫桥腹诽。
显摆甚么?不敷丢人的。
衡止伸手,触到花枝,又回顾一笑。
衡止可不敢想。
可有人却并未听清他最后说的那句甚么“见笑”。
畴昔了是畴昔了,却还是叮咛了左丞相务必于三个月以内再寻一机会,又招了工部尚书商讨于桃园当复兴建宫殿阁楼之事。
连城还没表意,衡止也还没表意,几位皇子有些心急了。可毕竟这桃花宴没能办到最后,最首要的畅论天下,思古辩今这一环节底子没能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