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描竹[第2页/共3页]
这父子俩,约莫是又活力了。
他自小就是那样,现在更深了罢了。
浣竹苑。
“不,是连城没用,没法保玕兄全面。”他捏着棋子的手指用了极大的力量,仿佛恨不得将那颗白棋捏个粉碎,“只望我有朝一日能为他报仇雪耻,好让他在地府之下有些安慰。”
蔺九霄眼中涌动着的欣喜暗淡了些。
蔺九霄看向窗外,“为父常常坐在这浣竹苑中,都恍忽能看到阿玕陪你在那石桌上描竹的景象。他每返来找你,你都在这院子里。他晓得你内心念着蘅儿,便只是一向在一旁冷静的站着,待你画完了回过神来,才上前同你议论事情。”
二人眼底最后的光也暗淡了下去。
“江南的衡止。”
“我们不会败的太惨,你也不必未雨绸缪到如此境地。”
她叮咛婢女将方连城用过的茶盏收走,换了新的,又在桌上添了些枫桥爱吃的果脯点心。
“他没有提到蘅儿的事,只是我的预感。”
那是一段大家都不肯回想的血腥汗青,他就那样轻启薄唇,淡淡说了出来。
“可蘅儿如果返来,又该以何身份示人呢。”
蔺芷蘅,本年已经二十有五岁了。
“父亲息怒。孩儿只是想着,枫桥已经快成年了,以您的军功,如何也能封个一品军侯。如果今后枫桥袭了爵位,也好歹能让夫渠与杉楼有些保障。”
“果然是如此吗?皇子琸年方四岁,恰是做傀儡的好人选。”不愧是聪明过人的老将军,一刹时便明白了连城的言外之意。
“他说了甚么?”
“嗯。”很冷酷的一声,不知方才是不是产生了甚么不镇静。
连城又拈起一颗白子,道“陛下迟迟不立太子,也不封王,独一健在的皇弟还被囚禁在南淮做质子。”
“此人有何蹊跷?”蔺九霄持续盯着棋局,还是没如何当回事。
“这话今后不准再说。父亲和二娘常日里都对你心疼有加,让他们听到该悲伤了。”她叹了口气,“本日,是长姐的诞辰。”
表哥是他的表哥,却不是夫渠的。
“孩儿明白。”
“是二姐让你去存候的。”夫渠打断他的话,“二姐明晓得本日是甚么日子,还让你去打搅父亲。是二姐的错。”
“嗯。固然看似天衣无缝,但厥后离得近时,细看还是能找到些马脚。并且,脖颈间围了一方绸巾,仿佛是想讳饰甚么。”
蔺枫桥却别过了眼,“关二姐甚么事?只怪我不是嫡子。”
蔺九霄闻言猛地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成置信。
“如果如此也好,起码能保阿琸无事。”蔺九霄叹了口气,“只是不幸了阿玕那孩子,他如果还在,我们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折。”他瞥见连城眼底闪过的丝丝痛苦,又道,“你与阿玕情同手足,为父不该拿此事议论的。怪我多言了。”
她望着珠帘外的春光,道“长姐离家之时,我不过十二岁,你也还不到九岁,杉楼还尚在襁褓当中。现在,杉楼大了,你也长得这么高了。长姐如果返来,都不必然认得出。”
堂堂护国大将军,疆场上叱咤风云,群臣前威风凛冽的蔺九霄,背后里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细致柔情。
蔺九霄却跳过了这一段,直接问道,“你感觉他想传达甚么?”
“寄父。”连城轻唤,将他出了窍的神思拉回了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