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歌妓[第2页/共2页]

殷若拂，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或者说，她们二人之间，哪有甚么旧可叙啊。

究竟本也就如此，不是么？

“娘娘这是那里的话，该叙的，我们不都叙完了？”

“那我倒是给你一个辩白的机遇，还请虞美人好好解释清楚，当初毁了我的来由。”

当时的虞盏香在想，就算她是青门引的仇敌又如何？君迁子的喽啰又如何？

她瞥见那张脸的那一刹时，内心只道了四个字。

如果她没有将师妹锁住，师妹或许就逃得出来……

“虞美人如何不说话，如何不辩驳啊？这便算是承认了？”

他过于阴鸷残暴了，盏香不由有些惊骇。

她还是殷若拂，她还活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睛。

“哦？你这意义，我倒是冤枉你了？”

说罢，又看向盏香，笑道，“天师大人想见你一见，怕是虞美人要吃些苦头了。”

这副淡定安闲的模样，像极了当日的殷若拂。

就算她说她是妓，就算她说她轻贱。

殷若拂，她真是君迁子的弟子！她当真是他的人！

她闭了闭眼，放缓了腔调，“也罢，师父的眼线何其之多，想晓得我在干甚么，还不是易如反掌。”

一道隔阂，恍若天涯。

殷若拂在天国，她在另一端的天国。

虞盏香还在地上跪着，那碎瓷片散落在她双膝四周，她仍然纹丝不动。

“这茶，泼在了虞美人的脸上，虞美人当是晓得它已经凉了。”

厥后，她越来越肯定，也越来越镇静。

盏香昂首，唇线紧绷。

“是啊，谁说不是呢。都是命罢了，盏香早就认了。”虞盏香也笑。

“回主子，天师大人听闻您有客来访，想见一见。”

解释不了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畴前，我殷若拂是傻。我甚么都听你的信你的，你说让我干甚么我便干甚么，向来没有一丝的疑虑。但是我的湘子姐姐，我眼里最亲最敬的好师姐，你又是如何对我的？为了毁掉我的脸，将我锁在屋子里，你晓得我是不是还应当跪下来感谢虞美人，感谢你另故意想给我收个尸啊？”

碎了个洁净。

她肝火横生，一挥袖子便将那茶盏摔在了虞盏香身边。

她第一回闻声别人说出“殷若拂”这个名字的时候，指下一颤抖，弹错了调子，幸亏并没有人发明。

当日她，便是因为那一件裙子，与殷若拂生了嫌隙。

成果最后，大火将统统烧之殆尽，乃至就连一具焦黑的尸身都没有留下。

殷若拂猛地回顾，看向那边畏畏缩缩的婢女，眼神冷若一柄飞刀。

有甚么用？十年畴昔了，如果能谅解，早就谅解了；如果能放心，早就放心了。而现在，每一句解释，实在都是多余的。

虞盏香御酒跪的挺直，道，“现在娘娘荣宠万千高高在上，而我不过一介贱民，怎敢辩驳？”

那一晚，皇上发怒，将杯碗摔到她身边，她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云雾烟罗裙，那是件极美的裙子。穿上它起舞，恍若天女下凡，仙雾环绕，朦昏黄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