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黎明，破晓（其一）[第2页/共3页]

纳兰暝那高高举起的手臂之上，鲜明生着一把殷红的血刃。鲜血的激流在这把弯刀的刀口上颠簸，如链锯的锯齿普通。

而那面具男，拉杜三世的面前，则立着一把专为劈砍设想的弯刀，没有战略，不识礼节，其存在的来由，便是制造伤害，是将它的敌手分裂、支解。

决斗的两边在通往神社的青石板路上站定，相互核阅着对方，沉默不语。二人之间相隔十步，刚好是既能看清对方的神采，又可在一次加快以内收缩到零的间隔。

“我不得不承认，纳兰暝......”

拉杜三世想要说些甚么，但是从他那张四十五度角向上倾斜的嘴巴里喷出来的，就只要血沫子罢了。

“佳构，真的是佳构！”他强忍住笑意，用力拍了鼓掌，挖苦道，“你当时候是想逃亡一搏把我给炸死，成果被炸残的只要你本身，真是自作自受！”

石阶如白蛇普通，七扭八歪地从山脚下爬了上来，一起爬到他脚底下，便打止了。顺着这条白蛇的尾巴，抬眼向前望去，便可瞥见烽火纷飞的人之里，瞥见云雾环绕的邪术丛林，瞥见直通天顶的妖怪之山――全部胡想乡，于此尽收眼底。

“诶呦，好险！”

回应他的，只要一柄刺向眼睛的象牙杖。

纳兰暝身子一偏，仅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一击。接着，只见一道暗红的光芒闪过，那柄象牙杖便碎成了三段，“乒乒乓乓”地落到了地上。握在拉杜三世手中的，只剩下一段暗语光滑如镜的杖柄罢了。

纳兰暝的面前，仿佛浮着一把文雅，却不失锋芒的西洋剑，真假之间摸索着对方的死穴，一旦脱手，仅一击便足乃至命。

这张脸，严格来讲已经不能算作是“一张”脸了，它是一副由数十块人脸碎片拼集起来的破皮郛，上头还带着较着的缝合陈迹。这张“脸”的确就是一幅活生生的毕加索笼统画：俩眼睛不在一个平面上，嘴唇倾斜，鼻子还缺了一大块，看起来既诡异，又有些渗人，并且还他妈的会动。

拉杜三世一击不成，反被缴了械，眼看着伴随本身多年的杖剑被一刀斩碎，肉痛之余，亦深知本身处境不妙。他非常判定地抛弃了手里的杖柄，正欲后撤，何如纳兰暝已快上一步，逼到了他跟前。

藤井和彦站在神社的大门前，远远地望着这两个怪物，哆颤抖嗦，不敢出声。他能瞥见，两道锋利的视野刺破浑浊的黑夜，落到了敌手的身上。视野订交之处，如有刀锋相对，如果屏住呼吸，便可闻声清脆的金属碰撞之音。

“你晓得吗，纳兰暝，你晓得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五百年，五百年啊！”他吼怒道，“这五百年里，每一日每一夜，你的脸都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在我复苏的时候，在我甜睡的时候，在我杀人的时候，在我用餐的时候，脑筋里想到的始终都是你，都是你！”

这家伙在地上弹了两下，又滚了好几圈，一起飞过了半个院子的间隔，终究“砰”地一声撞碎了博丽神社的塞钱箱，这才算是刹住了车。就这么一记毫无技术含量的直拳，便打得拉杜三世头破血流，几近丢了半条命。现在的他，早已没了甚么贵族气质，面具碎了不说，身上的衣装也被那一地凹凸不平的石板给刮得千疮百孔，不似号衣，倒像是乞丐的破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