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番外之二 展昭笔记:朋友篇(上)[第2页/共6页]
「展兄?你醒了?」他很吃惊。
(四)
待从公孙先生口中得知这番构思之时,包大人亦同感诧异,毕竟向来未曾听过哪名善人,为孤儿假想至此番地步,却真连善名皆不欲具有。
比如,他起初偶尔不经意透暴露的眼神,仿佛将本身与这人间作了区隔,遥乎渺乎,旁人难以迄及。
经一番察望,肯定他确切周身无损,心头才放下一方重担。
……就他那肥胖的身子,初愈的心智,半调子的技艺,连个伴当保护都没有,竟要孤身一人四周行走?
我冷着脸笑了一声,再问他一次虞春安在。
畴昔他伫在都城的半年光阴,虽与其偶有来往,可促膝长谈之次数却屈指可数。对他的印象,前半期被此人一身的茫然无措所覆盖,而后半期,却也只欣喜着此人能降服伤悲,重拾抖擞起精力罢了。若今后未再相遇,于过后回想,他也不过仅是个在开封府所承办过的多少案件里边、一名曾横遭失爱之痛的受害者,一名痴情仁慈的大族后辈罢了。或许因他总让旁人看得有些省不下心,又有过一段不长不短的交集,是故让人印象较深罢了,光荣他终究能走出阴霾。
他真正为那些无处可去的孩子们,建立了一个属于他们本身的归处,就如同普通人所称的「家」普通:浅显,却长暖。
或许便从那一刻起,展某方当真直视了此人,并有了想进一步体味的心机罢。
来人竟是虞春!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若能是以助人度过难关,则展某又为何吝于为之呢?
他身上不时透暴露的违和之处,初始觉得乃因其情感不稳而至,未多加在乎,可现在细想,却很有头绪可循。
我抚着胸口,微微调息,方才几番尝试翻跃,仿佛牵涉到了伤处……
孩童及暴徒的下落尚未有线索,可虞兄弟的环境或许告急,是故我当下决定先带人搜索他的下落,却没猜想接连寻获失落孩童、拘系人犯,最后竟是顺带完成了包大人托付的任务。
我又惊又怒,揪起他的衣衿斥责,可他脸上却还是嘻笑,自夸侠义,不解我为何要称他为贼寇。
上前探看,竟是一名受缚的老者,细问过火线得知他连同女儿二人,竟被人从渡头强抢至庄上,就因其女面貌超卓,要强与岛上的白五爷为妻。
(二)
知悉鬼闹皇宫的白衣客竟系锦毛鼠白玉堂之时,展某不得不承认内心之震惊,但更让展某震惊的是,本来他的所作所为,竟皆系冲着「御猫」此一封号而来……
若这份缘份能悠长,立便是极好了。
此人不但只是一名痴情又善心的纨裤,他所具的勇气,能令他见义而为,为一群素不了解的孩童冒险,即便身陷险境,亦未曾起意要抛下他们,乃至愿以身作饵,换他们流亡的时候。他创办了孤儿居,保全了孤儿们的心愿与庄严,教诲孤儿们如何自主自强、自给自足,替他们礼聘夫子武师,用心种植,他不要孩童们的戴德戴德,却只要他们活得安闲舒心。
又比如,他见到包大人之时,眼中虽有敬却恐惧,虽曾几次自称草民,可表示于外的态度,却从未曾让人觉得,他乃至心感觉屈居人下;谈起皇亲贵族,高官宦吏,亦一概无崇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