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槐[第2页/共3页]
莫非是明天在寒潭中遁藏乌鸦受了凉?丑虎滚了滚牛眼悄悄地想。不能吧?铁打的金刚男人,风雨寒暑不晓得经历过多少,哪能那么娘们!
昨晚第二次碰到黑鸦,是在那片石崖。崖顶光秃秃的,不过丑虎早有防备,用巨石块垒了个勉强能容身的小石堡。仓猝之间石堡垒不了如何周到,不过那些裂缝足以让隐身此中的丑虎旁观戎武军情,但是黑鸦斗大的身躯要钻出去倒是想都不要想。数万黑鸦在小石堡外震天鼓噪,眼看着肉食近在面前却不能入口。直到现在,丑虎回想起来还非常对劲,就只是那鸦群味道实在恶臭,丑虎闷在石堡里干呕了好久。
按了按本身额头,那儿热得烫手。
武侯常赞,丑虎固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有连他也自叹远远不如的天赋奇才。
这黑鸦仿佛是发觉了甚么,它转动着血红浑浊的眸子,朝死死凝固着的丑虎打量了几下,俄然,又再度展翅扑来,又长又利的鸦吻朝丑虎面上猛地一啄!
统统都很顺利,固然回程的时候又碰到鸦群,但躲开铁羽黑鸦的攻击也并驳诘事。
当黑鸦群袭来时,丑虎屏住呼吸,将气味降到最微小最难以发觉,身材不成思议地蜷成小小一团,伸直着贴在这株巨树树洞的最内里,洞口用树枝树皮和枯藤等物密密实实地挡住。
明天来的时候,就是在这片林中,第一次碰到了大群的铁羽黑鸦。当时丑虎口衔竹管,在一片林中水潭里潜了足足半个时候。初冬时分,固然大衍山脚下水池的水还不至于封冻,但还是酷寒彻骨。
铁羽黑鸦喋噪,又纷繁落下,有无数对浑浊血红的眼睛缓缓地转来转去,仿佛还没认识到一大块新奇活肉已经平空呈现在面前。
三五只黑鸦扑楞楞地落在丑虎的手臂和肩膀上,鼓噪数声振翅几下,又飞去别处,竟然也真的觉得本身方才落脚处只是一段树干。
然后是戎武军昨晚安营的那一大片阔野,丑虎把一个落单的巡查尖兵拎到本身藏身的树上扭断脖子,本身乔装混进虎帐。本想寻机把戎武军军粮一把火烧尽,可惜粮车四周鉴戒实在森严,实在找不到一丁点机遇。
不过丑虎晓得,用兵决胜需知己知彼。武侯之前调派的标兵没有一个能带回军情动静,估计大半都是死在这鸦群口中了吧?这类时候,不就要依仗咱丑爷?丑爷爷那里是那些平常士卒可比,既然脱手,那就绝没有白手而返的事理。
丑虎刚烈压下胸口幡然欲呕的感受,就感觉一口酸气直冲脑海,俄然间,树洞外鸦群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刺耳,冲进脑筋里挤得头痛欲裂,手脚四肢也感觉酸软有力。
烈刀勉强出鞘便不再挪动分毫,丑虎的身子歪倾斜斜地紧贴在方才倒下的那株枯树的树干上,就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凝固不动了。四周树上,密密匝匝地都落着黑鸦,凌晨的日光都被遮挡得干清干净,林中暗淡,乍一看,几近会认不出暗影当中黑呼呼的那一段物体是个大活人,乃至有那么一瞬,会误觉得那只是枯树的一段树干。
开初,火线的黑鸦群被丑虎一冲遭到些惊吓四散飞起,可转刹时就有有更多的铁羽黑鸦发明了猎物,黑龙卷一样奔着丑虎集合过来。